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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掉他发带,将他泼墨长发拢作一处。
他又说:“李平,你把酒戒了吧?”
我没答应:“我尽量少吃些。”
将发带从鸟衔花巾环的大孔中穿过。
律依拎个布袋闯进来:“南丰城又小又不好玩,我先回来了。
沈曜你的牙兵在我后面。”
她把布袋递给我,“喏,舅舅,你要的东西都齐了。”
沈曜说:“他的轻功不如你。
“又叫我,”
李平,你这方子通用么?”
我接过布袋打开,边察看边说,“杖伤、刀斧伤、枪棍伤,都可以用的。”
沈曜说:“军中正需要。
你起个名字方便称呼?”
我想了想:“这药制好之后质地如白玉,敷上伤口又如糙纸。
就叫白玉夹纸膏。”
沈曜说:“嗯,好听。”
律依说:“沈曜,你发上什么时候换了舅舅的巾环?好衬你啊!”
“李平刚送的。”
沈曜笑靥深深,如拂晓曙色云雾初开。
我牵律依出大帐:“咱们回去给沈曜制白玉夹纸膏。”
回小帐后,我找伙夫要小锅,守在一旁将麻油熬成珠,加松香、白蜡、黄蜡,再熬去烟沫。
律依忽然说:“我也要巾环。”
我用绢沥清:“你是女子,以后挽髻,不束巾环。”
她说:“我作男子打扮的时候总可以束。”
我说:“那等我回长安的医馆开诊后攒些银钱,你自己挑?”
律依拍手:“自己挑更好。
舅舅,你长安的医馆在哪里啊?”
我往锅中加轻粉、冰片、麝香搅动:“在长安城西南的草市镇上,叫禾木医馆。”
她说:“以后我能找着了。”
我往锅中增鸡蛋白再搅匀,掏出布袋里的五个瓷瓶一一贮藏。
律依又小声问:“舅舅,半年前你见着你情人的石馆之后都吓着我了。
可为何半年以来,你从不掉泪呢?”
我以蜡封瓷瓶口,心不在焉:“或许是我冷血吧。
帮我拿三个瓷瓶。”
律依拿了三个,我洗完锅,与她回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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