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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情绪逼回去,努力让思绪转移到周行敛的新话题上。
蒋老爷子这把岁数了还要补?接受自己的无能很难吗?世上歪门邪道多,她想听听具体是个什么补法,身后有人脚步动了一下,她如掉进米缸被抓包的老鼠,再正常不过地调整好情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梁锐言罢了,又不是梁恪言。
】
回到席间,本就饱了的柳絮宁看着一道道新上的菜索然无味。
脑间那句话如魔咒反复环绕,因它带来的疼痛也细微地渗入脑神经,不断叫嚣着。
就像站在大厦顶楼时,偶尔会想着要不跳下去试试,她现在想做个尝试,试试看周行敛说的对不对。
冰冷的高脚杯被她的指腹氤氲出热意,红酒在其间晃动,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周行敛果真是十分钟都离不开他妈。
没一会儿,柳絮宁看着他朝这一桌走来。
柳絮宁的手心不住地发痒。
“怎么了?”
梁锐言见她几乎整晚都在出神,问道。
柳絮宁恍然回神。
这是蒋家太太的生日晚宴,不是公主用来测试骑士是否合格的考试。
标榜“倒霉”
的命运明晃晃地贴在她昂贵的礼服上。
不过是从上流社会意外得来的通行证,她哪有什么资格做一场测试。
得到什么,就要相应地失去什么。
决定进梁家的那一刻,她不是早就说服好自己了吗?现在又在这里伤春悲秋些什么?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含下一腔的委屈,在回家洗澡时迎着花洒无声痛哭。
第二天醒来,那些寄人篱下的羞耻一定能烟消云散,一切又是崭新而美好的开始。
柳絮宁松开高脚杯:“没事,吃撑了,想睡觉。”
梁锐言:“猪也是吃了就睡的。”
柳絮宁:“打你哦!”
“对了……你玉佩呢?”
柳絮宁大衣里是一件黑色方领裙,前头露出一片白皙肌肤。
梁锐言的眼睛落在她锁骨处,那里干干净净毫无配饰。
玉佩……
柳絮宁条件反射去摸自己的脖子。
做手术前摘下来让梁恪言保管了,做完手术她也忘记了,到现在都没去要。
“那天做手术前摘掉了,应该在哥哥那里。”
他哥哥不是健忘的人,也没有无端替人保管东西的善心,放在他那里,这么久都没主动还给柳絮宁吗?
梁锐言哦了声:“行,待会儿我去问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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