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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真如此,你应当对玄学、道法都有相当的了解,因此,人身上有三盏灯,你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却每次都会回头。
咱们毕竟是大半夜行在阴气深重的大山里,又要去抓鬼,你这般自降阳火的举动,实在很反常。”
人身上的三盏灯,位于头顶一盏,双肩各有一盏。
民间一直有个说法,说是走夜路碰到有人叫名字时,决不能回头,原因便是在这三盏灯上。
因为一旦回头,会将肩上的阳灯熄灭,这就给了鬼怪侵体的机会。
张惟似乎是有些累了,在原地走了几步,便又说道:
“你进入养尸地后,竟然还敢继续回头说话,那时候,我便知道你肯定有问题了。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普通山贼身上可以理解,但发生在一个能主持血祭、明显了解道法的人身上,实在是太矛盾了些。”
略一停顿,张惟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石椁问道:
“你不做活人,很久了吧?”
良久的沉默后,石椁内阵阵干涩的笑声响起,继而又问道:
“那也仅仅只能说明,戴大刀有问题,你又如何确定,戴大刀就是邪神的?”
“因为今夜是满月。”
张惟说道:“这种时候,若是养尸地内有鬼物的话,必然会破土而出,吸收月华。
我在踏入养尸地后,便时刻小心着会碰到那尊邪神,却一直没有碰上。
那尊邪神又不可能知道今晚我要来找他拼命,因此,这只能说明,这处养尸地里,压根就没有邪神。”
又向前走了一步,张惟有些随意地活动了下身躯,说道:
“离开的邪神能去哪?再加上戴大刀身上明显有问题,猜到戴大刀邪神上身,也便不难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石椁内响起,戴大刀撑着椁壁,颇艰难地自石椁中坐了起来。
张惟望着他皮包骨头、头发稀疏的枯槁模样,感觉他如同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会放我回到地宫?你又怎敢下到地宫?在这里,我想对付你,可比外面要容易许多。”
实在不是张惟想跟下地宫,而是他确定了邪神在戴大刀体内时,对方已然进入了甬道。
张惟不想到嘴的阴魂跑掉,只好冒险跟着下了地宫。
很多时候,想要提高修为,该冒的风险还是得冒的。
张惟当然不会实话实说。
他看着枯槁的戴大刀,平静说道:“我突然有些兴趣,想看看你还有哪些花样。
可惜,只有甬道里那些不入流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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