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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色苍白,也不知是病了,还是冻的。
餐桌上摆了不少菜品,荤素搭配,各个精致。
江应霖抬起眼皮,扫一眼,忽然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眸子,暗光沉沉,“家宴吗?怎么没人通知我?难道我不姓江?”
闻言,温祁立即站起来,端着张笑脸,正要说话,江应霖突然拿起高几上的美人瓶,扬手就砸。
瓷器落地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江应霖的声音,他说:“命里缺操的东西,江家的事,轮不到你多嘴,滚开!”
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温祁脸色骤变。
温鲤那时年纪还小,只知道一味地硬碰,江应霖拿花瓶砸她姐姐,她就拿起手边的杯子,朝江应霖砸回去。
小小一个杯子,在江应霖脚边摔得粉碎,小姑娘鼓起勇气,瞪着对面的少年:“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我姐姐不是你能欺负的!”
温鲤一出声,江应霖才注意到还有个小姑娘,穿着有些土气的丽嘉连帽大衣,梳马尾,一张脸又白又干净,看上去很乖,眼睛里却透着股倔劲儿,像个不自量力的小动物。
“呦,这里还藏着个小的,”
江应霖先眯了下眼睛,接着,又挑眉,宝石耳钉冷光诡异,“怕姐姐伺候不好,拿妹妹当填房吗?老头子年纪大了,同时搞两个,他恐怕搞不动。
不如把小的送我吧,我先帮老头儿验验货。”
说着,江应霖直接伸出手,要来捏温鲤的脸。
他手指细长,瘦得近乎伶仃,关节处带了几个枚纯银质地的指环,光芒冰冷似幽灵。
温鲤吓坏了,几乎尖叫出声。
她惶恐地向后退,被阴鸷的少年逼到角落里,周遭天光全失,只剩重重暗影。
窗外,大雪依旧,灯火的光芒照不亮眼前层叠的黑暗。
温鲤眼睁睁地看着江应霖向她靠近,一步一步。
他笑着,一双漂亮的眼,因为过瘦,鼻梁的线条尤为凌厉,眼底的光芒诡谲,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听见江应霖的声音,一字一句,声息低沉。
“有我在,你们姐妹两个休想过上好日子,一天都别想。”
“再怎么闹,我永远都是江瑞天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血脉相连,相较于你们两姐妹,他一定更在乎我。
所以,温鲤,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要让我不痛快,不然,我要你姐姐在江家生不如死。”
……
温鲤在江应霖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醒来,一度以为自己仍在冬夜。
她觉得身上很冷,手心里和额头上都有冰凉的汗水。
卧室里,空调无声运作着,构成一个干净清凉的小世界。
所有灯光关闭着,满室静寂,窗帘也合拢得严严实实,天光透不进来,辨不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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