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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思绪，千手柱间把注意力放回到两族和谈、结盟的正事上，他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斑，我是真心想要与宇智波结盟。”

明明比宇智波斑高上几厘米，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但说这句话时，千手柱间瞧上去却莫名在气势上矮了宇智波斑一头，仿佛有些心虚气短。

嗯……千手柱间确实非常心虚。

之前，千手柱间连续给斑送了好长时间的和谈信，好不容易他终于说动了斑，让他有所动容，渐渐有意与千手停战、两族坐下来慢慢谈结盟的事情。

这本来是件好事，只是也怪柱间自己嘴巴大：在察觉到斑的态度渐渐软化后，太过开心的柱间一不留神就把还没影的两族和谈的事情说给了扉间听，还兴奋不已地要求扉间帮他出主意。

而扉间那个坑哥货是怎么做的呢？他潜心研究了数个月，最终开发出了空间忍术飞雷神，然后就在昨天的战场上用飞雷神偷袭泉奈，虽然没有杀死泉奈，却也害得他重伤。

千手扉间这一手操作简直是让柱间这几个月来的努力一朝之间全部付诸东流，简直是坑死人了！

他刚和斑百般保证千手结盟的决心和态度，转头扉间就差点杀了泉奈。

这让斑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小人，送那么多和谈信其实是为了欺骗麻痹宇智波，好找机会让千手在战争中占据上风获得胜利？

好吧，柱间知道斑不会这么想，斑一定会相信他两族结盟的诚心，也清楚扉间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指使的，而是扉间自己在作死。

但斑会信任他，宇智波却不会。

这种近似于出尔反尔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让人心生怀疑，更何况是本就与千手多年敌对的宇智波，怀疑一切都是他千手柱间的计谋完全说得通。

昨天的战场上，在察觉到泉奈重伤后斑急剧转变的态度，要不是心性足够坚定，要不是当族长历练多年已经足够沉稳，千手柱间真的差点当众宽面条泪大哭起来。

——别说泉奈昨天反手给了扉间一刀，千手柱间自己都想给扉间那个坑哥货一刀。

知道他为了说服斑停战和谈费了多少时间和心力吗？知道了他怀揣着天下太平的萌新多少年，又为此做了多少努力吗？扉间那个坑货，这一切差点就全被他给毁了！

抬眸看了眼千手柱间心虚得有些讨好的表情，斑沉默了一瞬，脑海中浮现出泉奈和族人们对人界的向往，浮现出夏树眼中深藏的希望家族搬离忍界的企盼。

黑稠的眼眸中目光渐渐变得冷漠下来，斑抬头对千手柱间说：“宇智波同意与千手停战，但和谈结盟一事日后不必再谈，宇智波不会与千手联合。”

斑知道照泉奈的意思，他现在应该顺势欺骗千手柱间，假意和他商量和谈的事情，以此打消千手的戒心，拖延时间给族人创造搬离忍界的时间。

但…他不愿意出言欺骗千手柱间。

他不想对柱间说的最后的话是欺骗。

宇智波即将搬离忍界，日后忍界的战争恩怨、是是非非都再与宇智波无关。

宇智波永远也不可能和千手联合，就像他永远也不可能和千手柱间并肩作战。

早在斑当年开眼时，他就已经决心斩断他与柱间之间的羁绊。

如今，斑放下了天下太平的梦想，也决心彻底与千手柱间告别，在他离开忍界后，他们不会再有相见之期。

斑斩钉截铁的拒绝和谈的话让千手柱间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凝滞了，他原本以为斑回信了是有意同意结盟，但他没有想到斑给出的答案却是彻底的拒绝。

“为什么？”

千手柱间周身气势一凛，再无之前的从心和讪讪，他的气势厚重、沉稳、热烈且刚强，终于展现出了忍界之神的风范，“为什么宇智波不能跟千手联合？”

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转而说：“柱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平息战争，想建立一个村子保护族人和伙伴，想让忍者不用幼年就上战场，一生浸于杀戮中不得解脱。”

这些不仅仅是柱间的梦想，也曾经是斑的梦想，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正是因为他们有着相同愿景和梦想，斑和柱间在相识后才会成为朋友，哪怕两族敌对也仍旧视对方为知己挚友。

微微侧头，斑避开千手柱间如有实质的目光：“柱间，我理解你的梦想。

直到如今，我也仍旧愿意支持你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因为这也曾经是他的梦想。

“但很抱歉，柱间，我不会成为你的伙伴，宇智波也不会和千手联合。”

他已经决心离开忍界，放弃曾经的梦想，所以他们再不可能结和之印，更没有并肩作战的可能。

闭了闭眼，宇智波斑转回头直视千手柱间：“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宇智波可以和千手停战，但绝不可能和千手结盟。”

曾经斑为了心中的梦想，也曾期待过两族可以放下恩怨和仇恨结盟，共同结束战争开创忍界新的篇章。

但在倾听过弟弟们和族人的想法后，他却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既然他最初的梦想是保护族人，那就不该打着保护族人的旗帜强迫族人去做他们不愿意的事情，不该因为想要保护他们就要求他们放下心中的憎恨与千手联合。

他想通了，柱间也该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