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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病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陆与臣动作一顿，只稍稍片刻之后，他垂下眼，轻轻掩上了门。

从头至尾，他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

曼德拉可能醒了，也可能没醒，但是从此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摸了摸口袋中的权限卡，陆与臣勾了勾嘴角‐‐就当是男人给他的最后的礼物，陆队长回到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c4研究区，用权限卡导出了所有权利范围下可阅读的基因相关文件，在等待备份好打印的过程中，他还借了一个杯子喝了杯从墙角里找到的一包速溶咖啡。

背后的某两点隐约在发痒。

于是陆与臣又特意到b2区转了一圈，地上还是像他几个月前来时一样满地狼藉，只有那扇那时在他面前关上的门不见了，空旷的门框默默地屹立在黑暗幽静之中。

&ldo;真暴力。

&rdo;陆与臣轻声嗤笑，摇摇头，然后冷淡地转身离开。

……2055年9月17日7:42a帝国大楼帝国大楼门前站了一名身着白色军装笔挺的男人，他仿佛一座雕像一般出神地望着门外的世界，隔着那扇巨大的水晶玻璃门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雪停下了，但是一夜间积在大厅前面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扫掉，干净洁白，没有一个脚印。

&ldo;……&rdo;陆与臣深呼吸一口气，摁下了那串军部定制频率的接入通用密码。

通讯器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哦，不，其实是他的手在颤抖。

几秒钟的等待在陆与臣看来几乎长达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最终，微微绿光在屏幕上亮起，一声&ldo;嘟‐‐&rdo;的长鸣令人安心地响起……陆与臣终于松了一口气。

至少，还有人在。

通讯器没响几声就立刻被接通，通讯器那头，睡意朦胧的中文骂道：&ldo;喂，你好，你他妈的打错了！

&rdo;陆与臣：&ldo;……&rdo;&ldo;挂了啊！

拜拜了您呐！

~&rdo;然后通讯器被挂掉。

陆队长面无表情地摁下重拨键。

这一次足足等待了莫约有半分钟，通讯器被愤怒地接通，依旧是那个欠揍的声音，夹着火气飞快地说：&ldo;您好，这里是中国龙组费尔戈列分部，请查清号码后再拨。

‐‐&rdo;声音一顿，信号由最佳状态变成普通，一阵嘈杂的哔哔音之后，是对面那个人自言自语的嘟囔，&ldo;……这玩意待机三年了还有生命力瞎哔哔，真够顽强的嘛！

&rdo;陆与臣：&ldo;这批通讯器是俄罗斯产的工兵货，弱光源充电。

&rdo;电话那头：&ldo;……………………&rdo;陆与臣温和地提醒：&ldo;别倒腾它了，信号要断了。

&rdo;&ldo;………………………………………………啊，老了啊，我也他妈的会梦游了。

&rdo;那边感慨。

陆与臣：&ldo;王爱国。

&rdo;&ldo;…………………&rdo;回答他的是惊天动地的擤鼻涕的声响。

陆与臣勾勾唇角，推开了帝国大楼的玻璃门，外面很冷，几乎立刻的，他的手指就变得冰冷僵硬，陆与臣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揣进怀里，开始后悔没有把尧那双柔软暖和的皮质手套给顺出来。

在陆与臣犹豫地向左边迈出第一步时，通讯器那头终于响起了带着浓重鼻音的颤音：&ldo;队长？~~&rdo;陆与臣点点头，之后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于是无奈地应着：&ldo;王爱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