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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楚看着眼前的东西,疑惑道:“妈,怎么又去求了?”
陆母笑,面上沧桑的皱纹痕迹颇深:“等过了年,你快上学走的时候,妈还得再去求一个呢,多接点好运,多求点平安。
快,先带上这一个,还是戴三天六摘下来挂你屋门里边儿的把手上。”
这是陆母的一片心意,陆楚没有推辞,接过又戴在了脖子上。
腊月二十三,进入了小年,各家各户都忙了起来;临近年关的时候,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雪积的很厚,成年人一脚踩下去几乎可以淹没膝盖。
乡下过年讲究的多,年前就一直忙忙碌碌,一直到大年三十,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活。
三十这天晚上,各家各户彻夜都不会熄灯,彻夜通明,象征着来年顺顺遂遂、通明敞亮。
陆楚嘱咐陆楚拿着一把五六厘米长的小红烛和一把散香,点上了再插在各神画像前面的香篓里。
陆楚兜里装着打火机,按照陆母的说法,每个神的画像都插上一只小蜡烛和一根香。
天地神、灶神……这一圈下来,最后只剩下了两组蜡与香,要去门口给两尊门神插上。
陆楚的家在村子偏外围的地方,再往北走过几家,就是成片的农地,那里一片旷阔无人居住,夜里看去阴渗渗的。
此时天已黑,尽管各家大门前都挂上了纸糊的大红灯笼,门到院子里的走道里也亮着灯,但由于村子里的灯用的都是灯光暗淡的黄灯的缘故,出了院子门还是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门前的雪被陆家人合伙费了一番力气铲开来,堆在了一旁,不知道哪家的小孩子淘气,把那铲开的雪堆成了雪人的样子。
雪人用树枝当四肢,衣服上拿下来的塑料扣子当眼睛,红色的布条当嘴,堆得歪歪斜斜丑的很,只大概能看出点人的样子。
陆楚蹲在院门前,背对着街道,面对大门与院墙的夹角,挡着凉飕飕的夜风,试图点燃手里的蜡烛和香。
一阵冷风吹过,陆楚冻的一个哆嗦,刚刚点好的蜡烛便熄灭了。
陆楚没在意,再度去点蜡烛,又是一阵风吹过,蜡烛再度被熄灭。
他想了想,准备先将香点燃,香与蜡烛不同,只要燃起来,这样程度的风吹过,只会越燃越旺。
然而令陆楚没有想到的是,这香,却根本点不着了。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陆楚立时站了起来,转身正对着街道的方向。
他手里攥着香蜡与打火机,神情戒备地看着他家门前的小道北边的方向。
由于大家的房子构造都是坐北朝南的缘故,街坊邻里都称呼自己的北边邻居为自家后邻家,南边则为前邻家。
村子里建房子,因为要考虑地形和农地的缘故,有的地方并不是按照规整的长方形一户一户建过去的,陆楚家就与他家的后邻家有着五六尺距离的交错,陆楚对门那一家的平房就也和他们后邻有了相对的错位。
这样一来,小路延续到陆家后邻家便开始拐弯,导致站在这天路上的人总是看不清楚北边的情况。
从陆楚站立的位置往北边看去,除了昏红灯笼的光亮,再没有其他光源;看得远了,视线被弯道和夜色遮挡,令陆楚总觉得小道拐弯的暗黑角落会走出来什么脏东西。
此时,一阵又一阵阴风从北边吹来,在小巷道里发出“呼呼”
的声响,灯笼是透着红色的昏暗光线,灯笼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随着风晃动着。
下一瞬,陆楚只觉一阵粘稠凉意从自己身侧迅猛掠过,激的各家大门上方贴花纸一阵哗啦啦的响儿。
陆楚微瞠双眸,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那股阴郁诡异的感觉很快消失,陆楚回过神来,看看背后大门上秦琼和尉迟恭两位门神的画像,不知为何,心中稍定。
此时,陆楚再去点香和蜡烛,很轻易便能点燃。
看来,刚刚确实有什么东西掠了过去。
陆楚看了眼门旁小孩子玩耍时堆砌的雪人,总觉得雪人用黑色塑料纽扣作为装点的眼睛格外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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