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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道,“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间给你,又觉得此刻便很适宜了。”
“博物馆送来的检验报告最后两页你看了吗?”
傅宁辞忽然问容炀道。
容炀摇头,他只看了死因那一部分。
“最后两页是姚恪陪葬品的照片,剑你已经看见了。
还有一枚玉佩“傅宁辞顿了顿才说,”
就是这个。
“
夏启已经替姚恪系好了玉佩,往后退了一步,“很好。”
姚恪并不看他的脸,只是低头看着那枚玉佩。
夏启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道,“不喜欢?”
“我只是在想,我这把剑,却是没有办法给殿下了。”
姚恪仍然垂着头,声音也不高。
夏启失笑,正要开口,却又听姚恪道,“但我握着它,是为了殿下。”
夏启一愣,回过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明白。
“
傅宁辞看着白雾映照出的画面上仍然微笑着的两人,忽然觉得满嘴的苦涩,轻轻呼了口气说,“陪嫁变陪葬,真是讽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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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凤凰鸣矣,于彼高冈。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经》
第20章
时机比预想的来得更快,姚恪那夜离开半年之后,祈襄王忽然暴毙,说原本只是纵马时跌了一跤,太医看过,都说不碍事。
谁知夜里高烧起来,没过两日竟然殡西了。
这消息实在来得突然,夏启原本因为宋宜之事,对这个父亲再无半分情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一直在等待他的死讯,乍一听闻,也不免有些戚戚之感。
只是时间紧迫,倒也不允许他过多悲戚。
王位空而未决,襄王头七未过,各皇子便纷纷自封地发兵,夏启一方也由姚恪领军,从亓州向阔别三年多的京都进发。
如果不是因为预先知道了结果,单从此刻看,傅宁辞并不认为夏启优势有多大。
他兵马的确是最多,但亓州地势委实偏远,路又崎岖难行,一路行军,将士已有不少损伤。
不过,幸好还有姚恪,他本就是将门出生,于领兵作战上颇有天分,又勤勉刻苦,熟读兵书,哪怕形式并不算有利,几番交战也都能险胜,替夏启拿下了几座城池。
三月过去,几只军队都渐渐靠近腹地一带,各自在占了些城池,也已交战多次,战势一度胶着起来。
很快便到了芒种时节,原本该稻荷飘香之地,却是满目疮痍。
将士难耐暑热,士气都低迷,各方也都按兵不动,一时间竟然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平和状态。
傅宁辞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而是一直留意着聂远录的动向。
从夏启与姚恪的言谈中,聂远录已经控制了都城的军队,就连姚恪两个叔叔原本掌的兵,也都被接管到了他的麾下。
但他既没有自立为王的意思,也并没有借着夏启幼弟的名义出兵,反倒以确保殿下平安为由,实则将柳夫人与其子等都软禁在宫中,又将手中士兵驻扎在京都二十里之外,颇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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