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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辞倒真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他小腿以下都浸在水里,这水大抵是阴气太重的缘故,虽然没有结冰,寒意却像要钻进骨头里去,倒让他更加庆幸没让容炀下来。
睡莲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棺材,包括他脚下现在踩着的,他刚才跳得太急,脚还崴了一下。
傅宁辞怀疑钟家要再往下传几代,说不定湖里都装不下了。
拔出一片莲花,水下的棺材就露了出来。
傅宁辞虽然不时头一次开棺,但的确也不经常做,还是在水下。
他呼了口气,见容炀皱眉看他,又扬眉道,“没事,别担心。”
说着,他右手摊开,四指微微一曲,左手表盘上白光闪过,天枢剑出现在他手中。
“委屈你了。”
傅宁辞摸了摸剑身,微微凝神,抬手朝棺材劈下去。
他那一下收着力气,只劈开了棺盖,又用剑光将它往旁边一扫,在水灌进去之前,眼疾手快地抓着里面尸骨的脖子将整具白骨都抓了出来。
那具白骨被傅宁辞悬空握着,连两只空荡荡的眼窝里都附着睡莲褐色的根茎,像是爬满了虫。
“怎么样?”
容炀问,又打着手电的光照过去。
傅宁辞抿着唇,手腕转过来,让白骨的正面对着他,容炀于是清晰地看见,那具白骨的左侧肋骨和胸骨1都是碎掉的。
傅宁辞自己也说不清这个结果到底是想看见的还是不想看见的,说了句叨扰将那尸骨放回去。
又将散在一旁的棺盖拖过来想盖上,却发现棺盖的内侧似乎刻着字。
他起先以为是咒语之类的东西,让容炀把手机扔过来照亮了一看,才发现是姓名和生年卒年。
大概是水下不方便立墓碑,所以只能这样代替。
傅宁辞定了定神,想着事已至此,还是再确认一遍,便一股作气又开了两个棺材,也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些棺木在湖底静静不知沉了多少年,棺材的主人也早不能再言语,但他们残破的尸骨却在无声地告诉傅宁辞,这个家族所有的人恐怕都是被挖心而亡。
“你先上来吧。”
容炀催促他,等傅宁辞走到岸边,便扯着他的手将他拽了上去,又不顾傅宁辞的反对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身上。
“你别。”
傅宁辞道,“不嫌冷啊你。”
容炀按着他的手,“我嫌你冷,穿上。”
见傅宁辞还要推,板了脸,压低声音道,“只能你心疼我?我就不能心疼你?你拿我当什么人。”
“我的人啊。”
傅宁辞一点没有犹豫,说完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倒是没再要把衣服还给容炀了,伸手想摸张暗火符给容炀取暖没找到,只剩一张明火符又怕把他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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