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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司渊渟被召进宫后跪在他面前,向他回禀楚岳峙还被关着,又道这两日因方知礼的发妻与礼部主司江晟闹出的动静过大,百姓们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故而私下里也着人加紧安排了楚岳峙与方知礼之死脱不了干系的铁证。
楚岳磊不以为司渊渟对楚岳峙还能留有什么旧情,再看到司渊渟明知楚岳峙恐惧黑暗狭窄之所仍将人关进审讯室不放,原本生出来的疑心又稍稍淡了下去。
还是皇子时楚岳磊便清楚,臣子也好百姓也罢,生死都不过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皇帝是天子,是这大蘅国的绝对统治者,其余所有人,有罪还是无罪,全看皇帝的意思。
皇帝要无罪,那即便是犯人当街行凶了,真凶也必须另有他人;皇帝要有罪,即便天下皆知被抓之人乃清白无辜甚至还有可能是受害者,最后也定会有一堆所谓的铁证去定罪。
颠倒黑白,詈夷为跖又如何,这本来就是上位者掌握在手中的权利,纵观历朝历代,又有几个君王真正在乎臣子与百姓的性命?冤案,不仅从未断绝过,之后也只会越来越多。
真相在掌权者心中,从来就不重要。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眼下,他楚岳磊就是要楚岳峙死,所以哪怕楚岳峙与方知礼之死毫无干系,他也一定要看到楚岳峙就是杀死方知礼主谋的铁证。
更何况,这案子发展到现在,他是绝不相信楚岳峙与这些事半点关系也没有。
“司爱卿,方本和还有礼部可以查,也可以按着你的意思来清理,但是,朕的这个皇弟如何处置,是否该平安无事的从此案脱身,必须依朕的意思来,你明白吗?”
楚岳磊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走下台阶,话里皆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臣明白。”
司渊渟仍在地上跪着,语调平静得毫无异样。
走到司渊渟跟前,楚岳磊抬脚用脚尖勾住司渊渟的下巴令他抬起头面对自己,道:“朕听说,司爱卿今日发了怒,要将一个侍卫收作男宠。”
尽管抬起了头,司渊渟仍是半垂着眸,视线往下看着地砖,平直地答道:“是的,陛下。”
“不听话的东西,杀了便是,何必动怒,难不成司爱卿发的火其实是发给朕看的。”
楚岳磊瞅着司渊渟那张即使神情漠然也依旧眉眼带媚的脸,心中实在是喜爱,他的后宫不乏美人,却没有一个的姿色能比得上司渊渟这张脸。
“臣不敢,臣能有今日,全仰仗陛下的圣恩。”
司渊渟清楚感受到楚岳磊在他脸上流连的目光,这些年间,他时常都被楚岳磊这样看着,那是肆无忌惮又极为黏稠下流的眼神,他完全能想象得到,楚岳磊到底想对他做些什么。
“司爱卿还记得便好。”
楚岳磊收回脚,却俯身用手扣住司渊渟的下巴,拇指搓着司渊渟秀气的嘴角,微笑道:“说起来,司爱卿也许久没有侍寝了,朕颇为想念司爱卿侍寝时的模样,司爱卿这么多年便是对着朕都不会笑,也就侍寝时裂了嘴角才会露出几分美人该有的脆弱感,既然司爱卿还记得朕赐予的圣恩,想必也记得朕是如何赏的恩泽。”
司渊渟双眸的眼睫毛几不可察地一颤,静默斯须方才答道:“臣,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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