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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他看,楚岳峙比他更有惑主的潜力,光是一双桃花眼就将他勾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夕。
擦去楚岳峙嘴角湿痕,司渊渟在床榻边坐下,道:“等很久了?”
楚岳峙恹恹地趴到司渊渟腿上,道:“不算久,你来之前我处理了一些琐事。”
听出楚岳峙声音里那点隐含的不快,司渊渟将他额角的发丝拨到耳后,捏住他的耳垂问道:“怎么了?是事情进展不顺,还是身子难受?”
楚岳峙先是静默,而后支起身坐正,虽说床榻上铺了被褥,但他坐稳时还是皱了皱眉。
今日他最痛的都不是坐着,而是如厕时,自己虽看不到里面伤成什么样子,可如厕时那火辣辣的痛楚,也当真是这辈子都未有过的滋味。
以至于连晚膳,他都是吃了两口白粥便再不想吃其他。
忍下身体的不适感,楚岳峙伸手去解司渊渟的衣领,只是还没解开便被司渊渟抓住了手。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司渊渟的寝衣,但司渊渟并不打算当着楚岳峙的面换,他胸前被砚台砸的那一下太重,他皮肤上虽然疤痕交错,但因为太瘦本身就容易出淤青,因此即便用了伤药胸前那一块被砸出的淤痕也很是明显,包括膝上被楚岳磊踹的那一脚也留了淤青,他不想让楚岳峙看到,所以楚岳峙这么直接来解他的衣领,他想也没想就抬手阻止了。
楚岳峙板起脸,道:“我心里难受。”
司渊渟一时有点摸不准楚岳峙的意思,这话也不好接,只好默不吭声地看着他。
“皇兄对你动手,你还想瞒我。
你是不是以为,脸上没痕迹,我就不知道?你都会在安亲王府加派东厂侍卫,我就不会往宫里派人吗?”
楚岳峙反手挣开司渊渟的手,趁着他讶然之际解开了那高束的衣领,拉开里面层叠的里衣,看到胸前那块淤青时,面色完全沉了下来,道:“觊觎我的男人,还要动手打骂,这些年他就是这样对你的?只要不高兴就拿你撒气?!”
司渊渟知道是瞒不住了,叹了口气,承认道:“首席秉笔也好,掌印或是东厂提督也罢,总归是太监,陛下打骂,拿我撒气都是正常的事,不是什么大伤,这淤青过两日也就散了。”
“陛什么下!
莫说是你,便是对其他宫人也不该如此,太监就不是人,不会痛吗?!”
楚岳峙怒声道,司渊渟在他身边的时候,莫说是打骂撒气,他就没让司渊渟受过委屈,同吃同住同睡,那会依照他的吩咐,司渊渟在他身边做侍读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照着他的标准来。
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没往宫里派过人,只以为楚岳磊倚重司渊渟,司渊渟身为权倾朝野的宦官,日子想必比普通太监要好过得多。
结果到了今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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