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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惊澜昨晚已经体验过了。
他穿好衣服起来,想起旁边的人昨天晚上豪言壮语今天要早起,结果连个闹钟都没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宝宝,醒了吗?”
江汜在睡梦里意识到有人叫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声,抓住挠自己脸颊的手:“嗯……?唔……”
窦惊澜笑着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该起床赶早市了,我们昨晚说好的去买菜。”
江汜困难地和自己眼皮打了会儿架,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撒娇耍赖:“我好困……我不想起……”
他谨慎地把自己眼皮掀起一条缝,又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小小地埋怨:“外面天都没亮……你骗我……你让我再睡会儿……”
他伸手去抱他的腰,摸了半天只摸到他的腿。
睡着的江汜以为自己动作幅度很大,但实际上他只是抬了抬手。
以他的腿为轴,江汜把自己的身体都调转了九十度,亲亲热热地挨蹭,道:“不着急……你也再睡会儿……”
窦惊澜轻轻地揉他的太阳穴,压低声音:“再睡早市就要过了。”
江汜已经挨着他重新落回梦乡,听不到了。
窦惊澜并不强求,顺手把被江汜踢到床脚的薄被拿过来给江汜披上。
虽然最后也可能是被他卷进怀里,但总比冷了摸被子却摸不到要好。
他打开宿舍门,衣兜里放着江汜昨天写了各种菜的便利贴。
门外冷风扑面而来,天空泛着珍珠灰,云却是亮白色。
轻薄的凉雨把地面浸湿,窦惊澜撑着伞走在路上,步伐越来越快,想。
怎么才刚出来三分钟,就想回去了。
江汜是被里屋公共厨房里切菜的声音吵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顶着鸡窝头,思考了好几秒为什么有人在厨房里切菜。
家里没请家政啊……
他最讨厌别人随便侵占自己的个人领地了。
江汜被自己的念头一惊,彻底醒了。
又是他的记忆。
他揉了揉眼,看清宿舍熟悉的陈设。
这时,在厨房做饭的人已经拧开了燃气灶,把锅子架到灶上,放了点油。
很快,热油开始轻轻溅响。
江汜把身上的薄被拿下来。
想也知道是豆包给自己盖的。
他觉得有点冷,套了件宽松的运动卫衣,下身穿着条五分裤,提拉着拖鞋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正在把菜倒进锅里的人。
对方紧绷了一下,察觉到是他之后又放松下来,说:“早。”
暖和,舒坦。
呲啦一声,厨房里的声响立刻多了起来。
江汜很佩服会做菜的人,做菜熟练的人像作曲家,管控着各处的声响,在高低交错的音律里端出让人垂涎三尺的成品。
好像很久之前,他也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闻到过蒸熟的米饭的味道,看到过买了一大兜放在厨房角落等着分类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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