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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慕没说什么,他认为赵政这条龙腿应该值这半个玉牌的钱,便把赵政稳稳地抱上木板搭的床。
这床已经有些许年头,上面已经黑了,黑红黑红的,这是拿人血把这床沿浸黑了啊……聂慕在心里皱起眉头。
大夫从架子上取出一把薄刀来,态度轻慢地看了赵政一眼,“我这就要把布料从你腿上揭下来。”
这态度的意思就是:你看你这样子受不受得住吧。
赵政点了点头,秀丽的眉毛拧了起来。
聂慕抱着剑往门外走,想给少年君王,未来的千古一帝留点尊严,却听到大夫让他留下来抓住赵政。
这疼起来乱打人的也有啊,尤其是像这两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公子,冠都没加就成天痴想着游历七国,名冠天下,没吃过一点苦,却惯难伺候得很。
大夫见得多了,十分厌弃这些人,很仇富,不过他也只能从这些富身上劫点财,救自己的贫,只好忍受。
聂慕坐到床边抓住了赵政的手,大夫弓着身子查看赵政的伤情,还没反应过来,赵政就一嘴咬到他的肩膀上。
咬得又深又重,聂慕惨叫了一声,很快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衣料是揭开了,还要清理,还要涂药,大概是实在疼,赵政竟然也没想到要松口,就这么咬着聂慕的肩膀挨到了包扎完。
聂慕看向赵政挺拔秀丽的鼻尖,心想怎么我好好的非要坐过来挨一口?还挨了这么久?他一推赵政,推不动,赵政已经晕了,牙关还紧咬着,衔着他的肉……
还是大夫掐赵政的人中才把他掐醒,放过了聂慕。
聂慕回过神来,布料粘在腿上为什么要干揭呢?为何不把伤口润湿了再慢慢揭下来?
此刻他已经背着醒过来的赵政走了很远了,肩膀上的伤口一阵一阵隐隐钝钝的痛,赵政拿着他的剑,气若游丝地趴在他的背上。
聂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谁让他摊上救千古一帝这件事呢?
谁让千古一帝现在只有十几岁呢?
谁让他们遇到这个黑心大夫呢?
黑心大夫的心也不全然都是黑的,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他的店盘问。
此刻黑心大夫跪在地上,接受拷问,不过他收了聂慕的钱,又让赵政白痛了顿,已经满足了仇富心理,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医者父母心,他抬手一指,指了条相反的路。
精怪的血尝起来也是腥的,一股铁锈味儿。
赵政也是从那个时候,听说了铁锈味儿这个词,但聂慕并不经常和他交流,也不爱说话,在赵政能走路之前,他更像是风中来去的一架人形马车,背着他四处躲藏。
赵政被腿伤和艰难的生活折磨的体弱多病,聂慕和他相反,人形马车不怎么生病,唯一病的几次,把赵政吓的手抖了好久。
两人坐船抄近路往秦国赶,加上给赵政抓药,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他们的行程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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