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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给行伍长取了个外号叫热血一只耳。
聂慕看了一会行伍长血肉模糊的脸,头浸在流成一片的血水中,转头看向天空,今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天像染布的颜料一样蓝,像美玉一样清澈……
“衷!”
黑夫跑过来扶起聂慕,“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你不能死啊!
我的钱要怎么办呢?难道我竟然没有死在烧杀掠抢的楚人手里,却要因冬天太寒冷而死吗!”
聂慕看了他一眼,“是行伍长的血。”
黑夫松了一口气,沉重的心情稍微因为能平安度过冬天有所减轻,“你武艺高强,自然是不会这么容易死在这些贼人手里的,只是行伍长……”
他把行伍长的头与身体手法粗糙地接在一起,行伍长的新妇和幼儿又要如何度过寒冷的冬天呢?
其他几个还能行动的人仔细检查着战场,把没死的楚人用戈刺死,把他们的东西收到自己身上,黑夫在战场上搜了两遍,竟然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他拔开一个楚人的衣服,低声对聂慕说,“天气已经很冷了,他们竟然只穿这样的衣服,难道楚地的人要比秦国的人更能扛住寒冷吗?”
连年的战乱,无人种植农耕,又哪里来的衣服和粮食呢?
聂慕为尸坑填上最后一捧土,对黑夫说。
“我们为什么要打仗?”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这是王的旨意啊!
我们只需要遵从就好了,如果我们不去攻打他们,他们就会来攻打我们,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啊!”
聂慕没有说话,扛着剑走了出去。
丢失了粮草,剩下的人只好往回走,才到新城外的营地,就有人把他们往角落里驱赶,“你们!
你们怎么回事!”
黑夫向将军的人报告了发生的事情,另一个行伍长走过来,他与黑夫认识,低声训斥,“粮草竟然被抢了吗?这可是死罪啊!”
“楚人太多了,我们拼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将他们全部斩杀啊,十几个人的队伍,要怎么战胜拥有武器的五十人呢?”
黑夫跪在地上,垂泪涕泣,聂慕一行人也跟着他跪下来。
“那你们的行伍长……”
此人也认识他,平日里都称聂慕这只队伍的行伍长为一只耳,与他有很深厚的情谊,此时和黑夫一起垂泪起来。
“你们赶快去帐后面清理伤口,这样头发凌乱面容不整呆在这里哭成何体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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