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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裕对沈砚青歉然回了礼:“前日回来的,听说表弟新婚燕尔,便不曾过去打扰。
刚才多有唐突,怕表弟起身不便,擅自做主拦下了表弟妹,还望见谅。”
“无妨。
怪她自己不小心。”
沈砚青自动忽略那句‘起身不便’,只淡笑着扫了鸾枝一眼。
鸾枝的眼神却不在他二人身上。
是故意闪躲么?为何她只是与那无干的孩子们说笑。
……偏要看她难做戏。
沈砚青又问道:“表哥这次进山,可有甚么收获?”
祈裕收回眼神:“哦呀,你不说我倒险些忘了。
这次进山在猎户家中购得一方上等鹿茸膏,温而不燥,对体寒体虚者极为帮助,我今日特特带了来,正要给表弟则个。”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金褐色的锦盒,只与沈砚青递去。
沈砚青却不接,微起抬下颌对鸾枝示意道:“劳烦表哥一番心意,你去替我接来。”
那眼神潋滟,分明是好整以暇。
鸾枝暗暗揪紧帕子,然而仔细瞅着沈砚青清隽的面庞,却又找不出他的一丝异样,也不知到底被他看去了端倪没有……真个是只狡猾的狐狸。
只得逼自己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接。
一指修长摁住她手心,分明不过秒秒的时隔,却让她一瞬想起昨日的不堪。
“鸾枝替相公谢过表少爷。”
鸾枝服了服身子,知道祈裕有话要对自己说,却只是低语一声就转身,偏不肯给他留机会。
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少爷,不信他真敢明目张胆地与嫡少爷抢女人。
将锦盒放置沈砚青膝上,柔声道:“那边太阳甚暖,我推你过去晒晒吧,多晒太阳对腿脚有帮助呢。”
也不顾沈砚青理是不理,小手儿只往他臂弯抚去,另一手扶着椅背就走。
“好。”
女人的手心暖热绵绵,从头至尾都未曾看过那月白长裳的男人一眼。
沈砚青勾唇笑笑……不是都化了妆、着了新衣么,如何又这样冷淡?
罢,且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甚么药。
祈裕有些不爽了,瞅着鸾枝一袭长裙娓娓离去,料不到前日那个生涩惊惶的小鹿,忽然一夜之间变得如今淡定,她竟然丝毫不顾忌昨日与自己的一场旖旎,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忽视他对她的暗示……是料定他不敢在众人前面把她如何嚒?
好个绝情的小妇。
明知不该,祈裕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开口道:“表弟妹昨日在我马车里用的那涂脚香膏儿,祈某今日也带来了,可要过来拿回去?”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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