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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封轻飘飘的信,我怎么可能原谅。”
灰白狐狸注视着徐二愣子的一举一动,它知道徐二愣子有多么愤慨。
狐仙的记忆被徐从接受,他的眼盯着窗外,看着云卷云舒,“人啊,总是有心结的,那时的我,注定和他走不到一块去,不过得益于此,我偶尔也会给他写几封信。”
徐二愣子的写信,不是叙旧情,而是一种好胜心。
灰白狐狸看的明白。
它心知,徐书文写的信,在徐二愣子看来,可不像是道歉,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笔友?这还不是朋友吗?
徐晴默默吐槽老爷子的执拗,她不欲揭起老爷子的疮疤,又重回了主题,“六月九日是少爷的成婚大喜日子,太爷爷你去参加了吗?还有小宝子呢,她之后怎么样了……”
“少爷他发了请柬,爹也答应了,我当然得去。”
徐从这次嘴角露出了笑容,“我入了县衙,成了体面人物,那些个叔伯啊,一个挨着一个赶着过来给我道歉。
我只是个书办,没什么权力,可我在县衙办事,认识六房的同僚,我打声招呼,他们就得讨不了好。”
他以前尽管没像徐二愣子遭那么大罪,但家境贫寒,遭到有势力叔伯的欺压是常事。
再者说,它和徐二愣子感同身受,徐二愣子遭的罪,它也记恨在心。
见到这群人低三下四的赔罪,它心底当然畅快。
“至于小宝子……”
说到这里,徐从沉默了一下,“她在赵家过的不错,只不过大约四五天后,在我回乡之前,她爹二超子就跑了,跑的无影无踪,不知道下落了。”
“他跑了?”
徐晴惊讶。
她说的“他”
指的是二超子。
“是的,他跑了,那是一个晚上……”
……
夜,瓢泼大雨。
中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临近晚间的时候,雨势变大,整个院落都是噼里啪啦的雨水砸地声。
一些嘈杂的别音,也隐于其中。
紫电闪烁,骤然将雨幕下的杂院照得明亮。
赁房内的鼾声依旧。
外面下雨,檐阶上潮气太大,编不了竹篾。
所以父子二人都早早入睡。
至于徐二愣子入睡,是惧了徐三儿的打鼾声。
这般吵嚷的雨天,最是适合入眠。
睡在榻上的灰白狐狸忽然抬起了脑袋,它是狐,又是狐仙,对外界的感触比人类敏感很多,它听到了屋外的异响。
又是一道紫电闪烁。
赁房糊窗纸上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盯着屋内看。
这个人影在窗外伫立了许久。
门闩被锐物顶开,应是一把铁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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