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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徐爷,他不就是傍上了郑科长的大腿吗?
“这事,还不一定,恩师是否同意就任,尚不可知。”
徐二愣子摇头,他朝手掌哈了一口气,暖了一下手,接着道:“我此次去送节礼,见刘先生,亦是为了劝一劝他……”
昨天,郑科长就找他谈话了。
让他尽量劝一劝先生。
他既然在县公署做事,也不好不听郑科长的话。
当官,是一件好事。
他所能做的,亦只有劝劝。
拿主意的人,仍是先生。
劝一下,又不是什么大罪。
“徐爷,您先歇一下步。”
何老旦见徐二愣子打完招呼后就要走,叫了一声,然后等徐二愣子扭头时,就露出一丝肉痛之色,朝独轮车挪了几下步。
他用一个比先前制样更大些的葫芦陶罐,灌了一瓶的油。
“这一罐油,就送给刘先生当节礼,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躬身将这罐偷来的煤油向徐二愣子递去,“至于徐爷的,等过一段日子,我再给您补上。
我没啥求的,就是想今后落个清闲差事。”
上行下效。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陈县长爱财,故此县公署中送礼的风气也已蔚然成风。
包括何老旦这个县衙的帮工,他也知道求人办事该送礼。
有条件的礼,最是好送。
怕的是只送礼,不办事。
“恩师的事,我做不了主。”
徐二愣子扫了一眼这一罐煤油,摇头道:“刘先生向来嫉恶如仇,你要是送礼,必定会惹他不喜,亦会让我吃了挂落。
这礼……,我不能收,”
仅是一罐煤油的礼,先不说难以拿出手,其次,收了礼就相当于落了把柄。
他不会轻易收礼。
他知道受“恩”
的坏处,受了“恩”
就不自由了。
“是,徐爷,是我着急了。”
何老旦朝自己老脸轻轻的打了一巴掌,道了个歉,作揖离开。
独轮车碾着雪,又到了下一盏路灯。
灰白狐狸在雪地上印下小小的梅花印,它跳到了徐二愣子的肩上,两人再次路经了何老旦,然后没打招呼,绕到了学堂后门,进了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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