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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门口停下。
闻牧之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却见靳鸩也从另一侧下来。
“你不回家?”
闻牧之看着他,眸中多了几分疑惑。
靳鸩摇了摇头,走到后备箱,将两人的行李从车上卸下来,然后推着两个箱子走到了闻牧之身边。
两人一起看了一会内部陈设才往里面走去。
保安见到生面孔立马就抬手拦住了,直到经过长达半小时的交涉,找来了物业经理,两人才被放了进去。
闻牧之从来到这个小区后就没怎么开口了,整个人似乎看起来格外阴郁,眉头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都没舒展开。
虽然小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房子位置没变,楼梯间依然与以往一样,水泥墙面上是孩子们留下的涂鸦,部分楼梯上还有被磨掉一部分的贴纸。
楼梯的光线不好,但里面的灯却修好了,只有他那个楼层因为常年没人住,就连门上都有一层厚重的灰。
但灰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灯光亮起照射在他家门口白墙上,墙面上写满了谩骂和诅咒,都用的红油漆,与以前一样,每一个字都极尽恶毒。
血淋淋的字刺激着闻牧之的神经,他皱着眉头,清晰地感觉到额角在疯狂地跳动。
触及那些恶毒的文字,他愤怒地抬腿踹向墙,眼睛里已经是一片猩红。
此刻他的情绪被点燃了,他藏在心底深处的失控已经被勾了出来。
“凭什么!”
“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
!”
“他们凭什么!”
“杀人偿命啊,他们不该偿命吗?”
……
闻牧之脑海中理智的弦完全断掉,那满墙对他和母亲的谩骂尤为刺眼,地上更是堆了很多威胁的东西,似乎还有几张照片。
他抬手抹了下眼睛,嗓子都变得无比沙哑。
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逐渐变成后面的蹲下蜷缩着呜咽。
靳鸩看着他发泄完,才缓缓蹲下身,将人拢入怀里,轻声安慰着。
像闻牧之这样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很容易情绪崩溃的,只要有一个点触碰到他的痛苦,患者就会变得格外暴躁,情绪特别不稳定。
在靳鸩的安慰下,怀里的人也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
只是还是一句话都不想说,脑子里杂乱的记忆不断乱窜,他已经无力去疏导自己了。
闻牧之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就用手擦掉眼睛上的泪,拿出了许久没用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房子很破旧,他当时说要上了大学后就开始赚钱装修房子,让母亲住上好房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到,所以墙面还是一开始的水泥墙,空气里满是尘土的味道。
家里很多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位置没变过,布局没变过,似乎里面的人也还没走。
闻牧之擦了下鼻子,掀起袖子准备搞卫生。
一旁善于搞卫生的“精致男孩”
靳鸩主动加入了打扫卫生的战局。
这个房间有将近七八年没住人了,里面的陈设很古老破旧,两个人做了一下午卫生也还没完全弄完。
闻牧之瘫在客厅凳子里,手臂已经酸的举不起来了,但靳鸩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收拾动作干净利落。
可算是家务一把手。
贤惠居家好男人。
贤惠的靳鸩收拾东西时看到了个粉色的信封,动作停了下来,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拿着信封看。
这封信看起来年岁很久远,纸张十分破旧,粉色也没那么鲜艳了,甚至还因为沾了灰尘而看起来有些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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