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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视力被迫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躲在那里等待着靳时雨过来的途中,谢臻很忐忑。
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来意的前提下,谢臻无法确定自己的生命在那完全受制的时间里是否受到威胁。
幸运的是,谢臻没有面临那最坏的结局。
但最近好像真的太倒霉了,光是医院,谢臻就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来过好几回了。
靳时雨带着他去了急诊,确认血液不带病毒后,谢臻一颗悬着的心也悄悄放下了。
医生立刻给做了眼部清洗,谢臻躺在就诊室,躺到身体都快要彻底发麻,才听见医生说可以了。
靳时雨在门外候着,谢臻接过医生开的药品单,刚转过身,又听见医生补充道:“你这个背上的伤口……是刀伤吧?管制类的。”
谢臻步子一顿,只见门口的靳时雨听见动静,走到门口简单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见到是警察随行,医生便又没再多问,只是提及了句如果要看刀伤需要重新再挂个号。
谢臻点头应是,背后的伤这才惊觉有些痛了起来,视力降低、减弱的时候,往往会给人带来感知上的迟钝,以至于他现在才惊觉伤口似乎是有些深。
“我打电话让陈医生到家里。”
靳时雨垂着眼,动作利落地拨通了电话,简单吩咐后,对上谢臻的眼睛,冷淡发问:“看什么?”
“不问我点什么,不像你的作风。”
谢臻眼睛还有点不适,眨动的频率都略快了些。
靳时雨突然一笑:“现在应该不是了解情况的环节吧?嗯……算是刚刚报案?”
谢臻:“……”
果然,靳时雨这个人变得越来越难缠。
谢臻稍压了下眉头,面露不悦地去取药,靳时雨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视线像是火一般灼烧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将那一道疤痕看出个好歹来。
直到两个人出了医院,靳时雨才似是若无其事般提及:“背上有伤,太难看的话,谢老板很难再就业了吧?”
“西街酒吧要重新开业了啊。”
谢臻听完他的话,熟练地撇去话语里那股冷嘲热讽的腔调,迅速得了结论出来。
和他想的差不多,甚至刚刚好。
靳时雨冷哼一声:“是啊,不知道谁在保你们。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干的真的只有这一行吗?谢老板究竟真的是不知情,还是包庇纵容,还是说……主犯?”
“难听。
你叫我谢老板,难听死了。”
谢臻皱着眉驳了他的话头,轻飘飘转移话题,避而不答。
靳时雨:“你想要我叫你什么?谢臻?哥?还是说,要我叫你谢警官?”
靳时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特意拉长了腔调,谢警官这三个字变得意味悠长。
谢臻脸色难看了些许,他冷不丁瞧了靳时雨一眼,他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一味侧着脸,让谢臻难以从靳时雨的表情上辨别出什么来。
为了保证不出差池,谢臻罕见地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靳时雨又继续道:“我最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有人把你在鹤英分局就职过的档案抹掉了,我想警校里也是这样吧。
毕竟你的故事早就应该被编上七八个版本在学校里流传了。
可我连毕业生名单里,都找不到你的名字。”
“我有时候都怀疑你的人生是不是真的有过这么一段?”
靳时雨扭了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谢臻不语,眉毛又一次慢慢蹙起,故作龇牙咧嘴般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疼。”
靳时雨表情怔愣了下,一眼便看穿了谢臻的把戏,但他还是顺着谢臻的想法和心意,收了话头,想着先把谢臻带回家再说。
陈医生已经提前在靳时雨家里等待了,实际上靳时雨从小到大养成的性子就是不太爱看医生,除非实在是迫不得已,光是和谢臻重新遇见的这段时间里,靳时雨都数不清自己到底见了多少次医生,眼下可能还要因为谢臻,把陈医生频繁叫来家里几天。
当警察的都有点儿忌讳,虽说靳时雨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医生见多了说不定也会倒霉,这还是乔乐他们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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