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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第2页）

&esp;&esp;他先将凌乱的床榻整理一番，又捡起她不小心落到地面上的衣服，慢悠悠地走过来，放进盛着清水的盆里。

&esp;&esp;随即他徐徐半蹲到亦泠面前，一言不发，只用眼睛一寸寸地打量着亦泠。

&esp;&esp;片刻后，他抬手，拇指指腹摁了摁她微微红肿的唇。

&esp;&esp;亦泠不明所以，也没问，唇瓣张开，舔了舔他的指尖，随即轻咬了一口。

&esp;&esp;“嘶——”

&esp;&esp;谢衡之闷哼，也没收回手，拧眉道，“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esp;&esp;“嘴不能只用来吃饭说话。”

&esp;&esp;她抬眸看着谢衡之，脸颊浮着热气熏出来的红晕，“刚才你自己说的。”

&esp;&esp;谢衡之展眉轻笑，抽出手指，刮了刮她嘴角的水渍，这才起身。

&esp;&esp;看见他站在水盆前揉洗她的衣裳，亦泠动了动嘴巴：“让谢大人服侍我，这怎么好意思呢？”

&esp;&esp;谢衡之头也没回：“我看你刚刚好意思得很。”

&esp;&esp;亦泠：“……”

&esp;&esp;她抬手往他后背浇了些水，谢衡之也没躲，自言自语般说道：“在北犹那几个月，见不到你，只能日日穿着你做的衣服。

怕弄脏了，每天夜里还是会脱下来洗干净。”

&esp;&esp;没告诉亦泠的是，有一次不知染了谁的血，无法用热水清洗，他在北犹结了冰的湖泊边洗了半个时辰才洗干净。

&esp;&esp;说完半晌，没听见亦泠的声音。

&esp;&esp;他回过头，见她枕着手臂，歪头看着他。

&esp;&esp;她眼里的缱绻与氤氲的水汽融为一体，无声地流淌在这狭小的屋子里。

&esp;&esp;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纵然刻骨铭心，可是他此刻语气平淡说着的小事，却清晰地让亦泠心底软塌。

&esp;&esp;纵然曾有人弃她如草芥，如今也有人惜她如珍宝。

&esp;&esp;安静地对视了片刻。

&esp;&esp;谢衡之垂下眼，往水里看去。

&esp;&esp;自抱她进了浴桶，她就没动过。

&esp;&esp;“你在等我帮你洗？”

&esp;&esp;亦泠：“……没有。”

&esp;&esp;-

&esp;&esp;第二日清晨，房门半掩着，阵阵清风吹进来。

&esp;&esp;亦泠摘了一枝丈菊，坐在桌前修剪枝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esp;&esp;门被推开，带着一股熟悉的感觉，亦泠抬起头时，亦昀已经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esp;&esp;不过他也不说话，就昂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亦泠笑。

&esp;&esp;亦泠本来很激动，看见他这副略有些欠揍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

&esp;&esp;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除了看起来黑瘦了些，似乎已经没有大碍。

&esp;&esp;“你——”

&esp;&esp;“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