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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恩威并施（第1页）

福寿宫里太后看着有些神不在焉的许若云在微微出神，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一会儿牧婉禾来了自己应该如何做。

要说先寻个错处鞭策几句，再好生安抚，让她记住皇家恩德吧，她竟然找不出可以说的错处，许若云偶尔的还会有些可以提点的地方，可牧婉禾她的所作所为竟然让人调不到错处。

太后突然感觉牧婉禾才是个谜，她明明没有什么让人惊叹的才华，却不会让人忽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她在不在，你都会记得住她，就拿她和许若云来说，明明许若云是东盛第一才女，文武双全，自己却从来没有偏爱许若云的感觉，无论什么赏赐，都会不自觉的一视同仁，就连皇上日常说起她俩，她也从来未被忽视过。

那些后宫娘娘们，只要谈论起来，必然也有她的一席之地，且明着暗着竟然没有说她不好的，太后在心里低喃，明明不显山不露水，却让所有人忽视不了，还让所有人抓不到错处，这是不是才是真本事。

最后太后索性把所有的计划都放弃了，她在这深宫大半辈子，见惯了勾心斗角，也用多了尔虞我诈，如今跟真的聪明人讲话，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所以当牧婉禾前来请安的时候，弯弯绕绕了大半辈子的太后难得直白了一次。

“婉禾，哀家问你，日后若是东盛有难，而你有能力扭转局面的话，你当如何？”

牧婉禾满脸震惊的看向太后，一部分是装的，一部分是真的有点惊讶，她没有想到太后会直白的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只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牧婉禾只是貌似惶恐的给太后行礼，“太后恕罪，婉禾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哪有这么大的能力。”

牧婉禾的表现让太后的心里稍安，这的确是一个普通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反应。

“你不用害怕，哀家是说假如有这种可能，你会如何？”

牧婉禾的头低的更低，声音小小诺诺的，“太后还有婉禾的家人，都在东盛，婉禾自是希望东盛安稳，家人平安。”

牧婉禾的声音染上了泪意，“婉禾知道自己要离开这里，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无论我身在哪里，这里都是婉禾的家。”

太后不自觉间也红了眼眶，是呀，他们都只想着东盛安稳，甚至此刻还想着逼她做个护佑东盛的承诺，自己怎么忽略了，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原本应该安稳的待嫁闺中，只需期待着日后的如意郎君便可。

而今，却要面临背井离乡，远嫁他国的命运，可想而知她的担忧和害怕，太后原本想好的半威半哄的话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口，话到了嘴边改成了，“那几个国家的皇子，哀家看模样都是万里挑一的，看起来性情也都不差，看来其他几国都是重视和亲一事的，你到了那里，有东盛撑腰，一定也受不了委屈。”

“这里也没外人，哀家问你，他们几人中，你可有自己的想法？哀家会尽量考虑你的感受。”

牧婉禾依旧垂着头，“一切听太后的安排。”

太后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突然间感觉自己和皇帝的选择没有错，只有牧婉禾这种好拿捏的性子，即使远嫁到了他国，也能为自己所用，而许若云性子烈一下，若真是嫁到了他国，难免不心生怨恨，反而对东盛不利。

如此一个在他国呼应，一个为东盛尽力，东盛的劫难应该无碍了吧。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许若云自牧婉禾进来便把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的嫉妒和酸涩慢慢被心疼取代。

自己该怨她吗？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跟自己一样，连自己的婚嫁都做不了主，不，婉禾更可怜，自己最起码可以待在熟悉的东盛，而她却只能远嫁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