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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七七压下眼眶的湿热，问，范湖去世的时候，黎家的公司差不多破产了吧。

程帆帆说，是。

武七七问，黎坤的死刑也执行了？程帆帆也说，是。

武七七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范湖性格倔强，能熬到坏人全部得到应有的下场，应该就能瞑目了。

葛郁郁打开门就看到拎着饭菜牵着徐十六满头大汗的武七七。

葛郁郁没理武七七，她蹲下来看着徐十六葡萄似的大圆眼，笑道：“小十六，叫阿姨。”

徐十六闻言“啵”

地拽出嘴里含了一路的棒棒糖，两只大眼睛一弯，用酥萌的小奶音乖乖地叫：“郁郁阿姨。”

葛郁郁心脏不支倒地。

武七七越过葛郁郁，自去厨房取了餐具，把饭菜倒进去。

武七七摆好桌子，向最近越来越不待见她的葛郁郁招招手。

葛郁郁不耐烦地看过去，就见武七七慢吞吞摘掉帽子，帽子下面是一个锃光瓦亮的脑袋——跟葛郁郁自己的脑袋相映成趣。

武七七抓抓自己的后脑勺，笑道：“有个清宫戏，刚好要在天热起来的时候拍，我想想太受罪了，干脆就剃了。

也跟你做个伴儿。”

葛郁郁呆了，她喃喃道：“你这是……干嘛啊……”

徐怀瑾在一次清缴黑社会团伙的卧底行动中失踪了。

葛郁郁一天八趟地往徐怀瑾所在的派出所跑。

起初，她还顾及一下自己流量小花的身份，戴个帽子，戴个口罩，稍微拾掇下自己再去，后来就顾不得了，只要听到风吹草动，带妆也去，蓬头垢面也去。

却总是无功而返。

大约是希望和失望之间的无缝切换太折磨人，葛郁郁在徐怀瑾失踪的第二个月突然开始掉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跟得了绝症似的。

葛郁郁前不久起床一照镜子，头顶不知何时秃了两块。

一块一元硬币大小，一块五角硬币大小，看起来滑稽极了，她也干脆，直接上手给自己剃了个大光头。

葛郁郁剃光头的第二天，小单总就上门了——小单总神通广大，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葛郁郁的男朋友没了。

葛郁郁实在没有心情招待单宁，直接把帽子一摘，展示了自己的秃瓢，她的声音依旧是软软糯糯的，但不耽误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单宁，你看看我这个鬼样子。

我生生着急的。

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是真的爱他，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