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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才讲对错,大人全是利益。
陆骏的这份天真是侯夫人教的,可真论起根源来,桑氏也不能说侯夫人教得不对。
让孩子知对错,有何不对?
教了对错,再给他划分对错,大姑姐的无理取闹是错的,继母的隐忍退让是对的,长年累月下来,便是这么个成效。
这种教法,比起把人捧杀废了真是可靠又稳当。
屋里,定西侯端坐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茶盏是满的。
李嬷嬷被他点得心慌,不由自主看向岑氏。
岑氏微微颔首,李嬷嬷赶忙退出去,室内便只剩下夫妻两人。
定西侯这才道:“秋碧园那里……”
“阿骏媳妇同我说了。”
岑氏简单答了句,先顿了顿。
虽说不是问账,但岑氏并不会松一口气、觉得轻松,她得防备着侯爷发难。
岑氏继续道:“若只是屋里砸了、收拾了三五天倒也能将就,但柱子叫阿念劈成那样,不得不大修。
如今已近腊月,最好是年后再修,时间宽松些,里里外外都修葺一番。
我琢磨着还是年前赶一赶,年节里走动多,亲友登门,见我换了住处自要问一句,总不好说是阿念犯病给毁了旧院子、才不得不搬。”
定西侯吃了口茶,语气平淡:“就说年前没有修完、耽搁到年后了,扯阿念做什么?谁家亲戚还要去秋碧园看看修成怎么样了不成?”
岑氏握着茶盏的手一紧,眼睑垂下,心情再憋闷、声音上倒还稳住了:“侯爷说得是,是我没想周全。”
定西侯又道:“我看你这里人手也不多。”
“留了几个人手在秋碧园收拾,”
岑氏道,“这里也没有那头宽敞,我不爱人围着伺候,干脆就这样吧,够用就是了。”
“也是,”
定西侯看向岑氏,“阿念砸起来什么都砸,缺了什么你自个儿补上。”
饶是岑氏从昨儿就看明白了“偏心”
,这时候也实在要忍不住了。
装模作样的柳姨娘,肆意妄为的陆念,咄咄逼人的阿薇,以及高高在上、杀鸡取卵的伯父……
“会补上了的,”
岑氏的语气里透出了明显的情绪,“省得阿念想砸时,我这儿没东西给她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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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侯阴沉了脸。
诚然,谁被这么劈头盖脑砸一通都不会高兴,但真论起来,若阿念说的是真话,岑氏被砸也不冤。
“你与她计较什么?”
定西侯问,“她砸了你的,我花钱补上,再怎么左手倒右手,那银钱也姓陆!”
岑氏的心脏咚的一跳,眼皮子掀起,愕然看了侯爷。
话说到这份上,指代的是什么意思,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岑氏很是纠结,终是忍不住:“侯爷这是与我定罪?”
“我记你操持侯府、养儿育女的情分,”
定西侯半侧着身子,一双眼睛锐利看人,“我只问你,那五千两银票和三箱药材,你究竟知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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