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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小朋友也哭累了,趴在大人身上。
外面茫茫雪色连绵不绝,雪地里有几棵枯树,枝桠随风摇荡,嘎吱作响。
苏娉也有些昏昏欲睡,和她聊天的女人已经带着孩子睡着了。
对象和哥哥们都在,她心里很安稳,轻轻打了个哈欠,躺下来略微侧身,手依旧被男人握住。
隐约能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和铲子的声音,应该是铁道工人在铲冰。
列车长打开车门,下去查看情况,这些到时候全部要记录在案交给铁路部门存档的。
“老李,是不是铁轨结冰了?”
他身上裹着军绿色的大棉袄,头上带着皮帽子,围巾围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都是老熟人,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
被称作老李的男人点头:“道岔结冰了,外面厚的用铲子凿一下,火烤一阵就行。”
在这的有三个铁路工人,都穿得很厚实,不穿厚点不行,这西北的风跟人一样烈性,刮在脸上生疼。
“那行,我在这等着,你们搞好了再上去。”
列车长跺跺脚,得,半截脚脖子踩在雪里了。
“看这样子还有得下啊。”
他叹气道。
半个小时后才收工,老李收了工具,对列车长说:“明天上午下得更大,你们到了终点怕是返不了程了。”
“没事,正好在站点招待所歇两天再回来。”
按照老李说的情况来看,他这列车是这两天最后一列开往西北的火车,至于过几天能不能回程,还真不好说。
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要是暴雪一直下,只能困在那了。
列车长不是西北人,西城的,还指着回去跟媳妇孩子一起吃年夜饭呢。
又叹了口气,他动作僵硬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全部给老李:“你们辛苦了,这么冷的天还得走回去。”
老李他们是走路来的,这天气除了两条腿,别的都不好使,好在这不远的地方就有生产队,待会儿不用回去了,直接借宿就行。
“客气。”
老李接过烟,也没拆,拿出来就是抽冰碴子了。
互相祝一声平安,列车长和维修的铁路工人道别,看着他们的拿着铁铲背着工具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列车长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又上了火车。
道岔的积雪清理干净,火车“呜呜”
继续行驶。
睡梦中的人下意识往窗外一看,见是外面的树在倒退,心里安定下来,这才重新睡。
陆长风也困倦地合上眼。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乘务员的脚步声,都是刻意放缓过的。
凌晨五点半,忽然听到哭闹声,陆长风下意识朝声源望去。
睡在隔壁下铺的小孩开始哭闹,捂着肚子疼打滚喊疼。
乘务员听到动静立马过来,“同志,小朋友这是这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啊!”
女人一脸着急,她想伸手去抱孩子,小男孩一直左翻右滚,身体弯曲像只虾米。
她又不敢动孩子,都快哭出来了:“刚才还好好的在这睡觉,没有什么异常。”
听她说话应该是读过几年书的,不像是农村下地干活的妇女,孩子身上也干净整洁没有补丁。
“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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