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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朔又拿出一封书信,展开,亮了亮题头,“邱氏,这是他妻子在酉亥六年写给他的。”
“仅仅只隔了一年么?”
“一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郑郎,长子重伤不治,二子音信全无,三子染怪病,家中无以为继,速回。”
谢莫袂听完,陷入沉默。
老年丧子,家道中落,最小的儿子又身染怪病,这对谁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为什么说就是这个导致了他投靠五邪教呢?”
谢莫袂还是对此抱有疑惑。
“你再看看这个。”
司朔随意从信纸堆中抽出一张,递给谢莫袂。
这封信上的落款同样是酉亥六年,但是是在腊月所寄出去的。
“郑郎,那些人的药真的有用,三子的病好了很多,家中大局我还能主持的了,钱银也有结余,一切平安。”
“那些人,是谁?”
谢莫袂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字眼,“难道是,五邪教?”
“我觉得应该就是五邪教的人。”
司朔说出自己的理解,“五邪教最擅长下毒,用毒控制他人为自己做事,郑镖头身上所发生的,很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
而且,我也怀疑,酉亥五年发生在他镖局中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个,做的铺垫。”
“五邪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你说呢?郑镖头可以算是你二叔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让他变成了内鬼,你二叔的性命就如同握在他们手中。”
“而且我想,柳艾成为五邪教的人,应该同样是郑镖头有意为之。”
“你看。”
司朔拿出一张写满苗文的信纸,“这上面的落款是酉亥五年,正是五年前你二叔一行人进入南疆的年份。”
“你是说,郑叔和五邪教的人勾结,利用柳艾好色的特点,专门为他举行了一场‘拜月会’?”
“我想是这样,而且当柳艾加入五邪教后,他的地位明显要比郑镖头高上许多。”
“你看,剩下的书信中,用苗文所写的,寥寥无几,都是些家书,而我们在柳艾衣柜中暗格所发现的,厚厚的一摞,全部都是跟五邪教往来的通信。”
“他当日进入柳艾房中的目的,应该就是要找那一摞书信吧,因为上面记载着五邪教下一步动静,可惜被我们抢先了。”
阿九也有些唏嘘,本无意作恶,被迫为虎作伥,犯下大错,这种人该死,但也值得怜惜。
“五邪教!”
谢莫袂咬牙切齿,表情狰狞,“我谢莫袂,对天发誓,定有一天,要将你们铲除殆尽!”
愤怒而无力的誓言,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是他第二次誓诛五邪教。
也许将会是他最后一次。
一时的愤怒终将会随风消散,留下的,只有被复仇所吞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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