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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那块中有一个人（第4页）

&esp;&esp;我无法反驳白素的话，但是那并不等于说我同意了白素的话。

&esp;&esp;我喃喃地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解释都解释不通但确然有这样的事存在着！”

&esp;&esp;白素没有再和我争论下去：“睡吧，别再为这块木炭伤脑筋了，只要林伯骏的回音一来，我们不就可以知道来龙去脉了吗？”

&esp;&esp;我苦笑一下，现阶段，的确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做，我将木盒放在一个柜子里，在放进去之际，我又忍不住打开了那盒子，向那块木炭，瞪了一眼。

&esp;&esp;当晚，我睡得不好，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梦见我自己在木炭里面。

梦境很玄妙，在清醒的时候，由于理智，很多事情，无法继续想下去。

例如：“一个人在木炭之中”

这样的事，就无法想下去。

因为理智告诉我，木炭是实心的固体，人无法在一个固体之中，如果硬要“住”

那等于是以一个固定的姿势，嵌在木炭的内部。

&esp;&esp;可是在梦境之中，我却真的“住”

进了木炭中，整块木炭，像一间房间，我闯不出来，可是木炭内部的固体结构，却并未妨碍我的活动！

&esp;&esp;这样的梦境，当然荒谬，本来没有必要加以详细叙述，但是由于后来事情的发展，竟有一部分与之不谋而合，真是神奇而不可思议，所以先在这里，提上一笔。

&esp;&esp;第二天我等着林伯骏的回电，可是一直等到夕阳西下，还是没有消息。

我心中有点不耐烦，在晚饭的时候，对白素道：“汶莱是一个相当落后的地区，会不会根本没有人送电报？”

&esp;&esp;白素瞪了我一眼：“不致于落后到这种程度！”

&esp;&esp;我有点食不知味，还好，晚饭才过，一支烟才抽到一半，门铃响了，我陡地跳了起来，听到了久已等待着的两个字：电报！

&esp;&esp;林伯骏的回电来了！

&esp;&esp;电报很简短，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全部电文如下：“卫斯理先生：来电收到，请恕俗务繁忙，不能来晤，但盼先生能来汶莱一叙，林伯骏。”

&esp;&esp;看到了这样的电文，我和白素，不禁互望着，呆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esp;&esp;因为，在我的想像之中，这块木炭如此怪异，牵涉到许多不可解的事，林伯骏又曾经要以黄金来换过这块木炭，他一知道木炭在我这里，应该表示得极其热切才是，但是，谁都可以从他这封电报中看出来，他的反应，十分冷淡，全然是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esp;&esp;我盯着那封电报，心中很不是味道，白素道：“你准备怎么样？”

&esp;&esp;我苦笑了一下：“他看来一点兴趣也没有！”

&esp;&esp;白素皱了一下眉：“也不见得，他请你去，不能说是全然没有兴趣！”

&esp;&esp;我有点光火：“这算是什么兴趣？这块木炭，关系着他父亲当年的怪异行动，也关系着他父亲的死，他甚至没有在电报上提起那块木炭！”

&esp;&esp;白素摇着头，显然她也不能理解何以林伯骏反应冷淡。

过了半晌，她才道：“据我推测，林伯骏对于整件事，根本不清楚。

他笫一次见祁三和边五，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是他母亲叫他来的！”

&esp;&esp;我将电报重重摔在地上，并且踏了一脚：“去他妈的，我才不理他！”

&esp;&esp;等了两天，等到了这样的一封电报，自然令我极其失望，我不想再理会这件事，说不定等到天冷，我将这块木炭，放在炭盆里生火取暖，来享受一下世界上最豪华的暖意！

&esp;&esp;可是，不到两小时，事情又有了急剧的转变，白素巳在替我收拾行装，我已准备明天一早，就到汶莱去了！

&esp;&esp;使我改变主意的是林伯骏第二封电报，任第一封电报到达后的不到两小时之后到达，电文相当长：“卫斯理先生：关于木炭，我与家母谈起，她力促我立时陪她与你相会但家母年老体弱，不便行动，请先生在最短期间内到汶莱，万不得已，敬请原谅。

林伯骏。”

&esp;&esp;林伯骏的第二封电报，证明白素的推测是对的，林伯骏本身，对那块木炭，一点兴趣也没有，可能也不知道这块木炭的来龙去脉，知道的，是他的母亲，当年行动怪异的林子渊的妻子！

&esp;&esp;当他收到我的电报之际，一定只是随便回电，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