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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罢了，反正我死不了，且就当充实丰富人生吧。

哎，我的生活真是太丰富了。

我们怀着&ldo;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rdo;的架势靠近小房子，我看到蓝瑨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房门。

我还是有点紧张的。

我们两个人出现在门口，绷紧全身肌肉，以防所有可能的状况。

然而眼前的状况，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张方桌，桌上摆着针线顶针之物，而血衣婆婆坐在对面，脸上少有血色，她笑着说：&ldo;你们来了……咳咳……&rdo;

能看得出来，她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

我和蓝瑨谁也没有说话，该来的袭击一样也没来，迎面而来的倒是老太太慈祥的笑脸。

我们都呆住了。

&ldo;伊宁？几日不见，你可还好？&rdo;血衣婆婆虚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仔细打量了这个房间，这才发现，四周墙壁全都堆满了各式玩偶。

她们就这样坐在地上、柜子上，甜甜地笑着，淡淡地看着我们。

&ldo;妖孽，你‐‐&rdo;蓝瑨拿出那个葫芦，拔开盖子，我伸手挡住了他。

面对他疑惑的目光，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这个苍老脆弱的少女杀手‐‐血衣婆婆。

&ldo;为什么？为什么要拿人类的皮肤做玩偶？&rdo;我的心里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这些玩偶，可都是用人皮做的啊！

血衣婆婆忽然缓缓站了起来。

蓝瑨做出防备的姿势。

然而血衣婆婆继续笑着：&ldo;你们先坐下来，伊宁啊，你渴不渴？我去倒点茶给你喝，阿姨还记得你不喝饮料，只喜欢喝茶……&rdo;她说着便转身往后踉踉跄跄地走去。

她的背已经要弯成九十度了，她的步伐几乎是靠双脚在地上拖出来的，她的手臂在不停地抖动，就好像，她真的已经是九十岁的老人，腿脚已经不灵光了。

&ldo;不用了，我‐‐不渴。

&rdo;

血衣婆婆转头，&ldo;这样啊，那就不倒茶了，你们坐啊，有凳子呢！

&rdo;她又蹒跚地踱到桌前，尽力把凳子拖到我们这边。

我忍不住伸手去帮她。

蓝瑨伸手拉住我，可还是没能挡住我。

我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那双像枯树藤一样粗糙的手。

我接过了凳子，径自坐下，并且拉着蓝瑨一起坐下。

&ldo;你‐‐&rdo;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被我拉了下来，他拿着葫芦手足无措。

血衣婆婆看我们坐下了，便也重新坐了下来。

&ldo;能告诉我吗？阿姨。

&rdo;我看着她浑浊的双目，喃喃说道。

她的目光明显一滞，就在我喊出&ldo;阿姨&rdo;这里两个字的时候。

人类有时候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我见过许多苍老将死之人，看他们满头白发，看他们满脸皱纹，看他们弯腰驼背，看他们步履蹒跚。

按理来说，我早就该习以为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