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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月华夫人（第2页）

燕夜心随手摆弄着一朵墨色的菊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寒战天从不让人接近那里，你能被关进去，证明你的来历很不一般。”

说罢，她抬起看了看天，眼中浮现出凄凉的忧伤，连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十年了，原来天意竟如此安排，一切并没有结束，我们终究逃不宿命的安排！”

燕夜心的话莫名其妙，凌汐池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你也是无启族的人？冥室里的轮回之花就是无启族的那个吗？”

燕夜心有些疑惑，问道：“你知道无启族？”

凌汐池道：“在下不才，刚刚拜读过关于无启族的记载。”

燕夜心的视线落在凌汐池的脸上，眼中似闪过一丝惊讶，叹气道：“原来如此，太像了！

这就是你被关进冥室的原因吗？”

又来了，这是第二个说她像别人的人了，若是没有猜出，燕夜心口中那个她像的人，就是无启族的公主，而那个公主，就是记载上最后一个继承了无启族神能的小女孩！

难道这就是她被带到这个时空境域的原因？

凌汐池觉得自己总算抓到了一丝真相的影子，可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她作为一个在另一个时空出生的人，有着长大的记忆，绝不可能是无启族的公主，可为什么穿越世间空间来到这里的偏偏是她。

不，不是这样的，虽然她是在另一个时空长大，可是六岁之前的记忆她却完全没有，爸爸对她那种莫名其妙的恨意也是从六岁时候开始的，而她六岁的时候——刚好是十年前！

莫非自己真的和无启族的公主有着某种关系？

那自己——到底是谁？

凌汐池全身一寒，喃喃道：“轮回之花真的可以轮回吗？”

燕夜心抬眸看她，随手摘一下菊花，凝视着手中的菊花道：“天一生水，万物有时，生命枯荣，人同自然，精食万化，滋养百骸，赖以永年而长生不老，人都想参透轮回，可这轮回又岂是我们区区凡人能够参悟透的，寒战天心比天高，一生都在追求一些遥不可及之事，凡人最可笑的就是妄想逆天改命，从而造成一场又一场的人间悲剧。

对了，你是刚进宫的吧？”

凌汐池还沉浸在自己乱成一滩浆糊的思绪中，觉得自己被一种超脱于天地的无形力量掌控着，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猛然听燕夜心问她，于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颓然道：“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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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夜心看向远方，半晌才道：“因为你身上的味道，那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味道，在这个宫廷里再也找不到了。”

看着燕夜心怅然的脸，凌汐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面前这个人比自己还绝望吗？

燕夜心的语气中带着渴望，可神情却死灰一般的绝望，以她的武功想要出宫绝不是难事，可她宁愿透过这四角宫墙望着天空也不出去，是不愿还是不敢呢？

越思量越觉得奇怪，她干脆直接问了：“夫人，恕我冒昧，您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个王宫，以您的武功，要出宫去并不是难事，可您为什么宁愿一个人这么孤独，也不愿出宫去呢？”

燕夜心回头看着她，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怅惘：“我不出宫，是因为心死的人呆在哪里都一样。”

凌汐池有些理解不了，虽然此时她有一种无计可施的无力感，但她还不懂何为心死，在她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凡事只要退一步就能天高海阔，人生那么短，就应该壮怀激昂才对，可眼下面对燕夜心这副模样，她再一次选择缄默不语。

燕夜心接着道：“我曾经认识过一个小女孩，她和你很像，但却有不像的地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和你一般大了，不一样的是，她那时还小，凡事自己做不了主，而你有主宰自己生命的权利，你听我一句劝，冥室里的东西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如果你不想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的话，就赶紧离开王宫，再也不要回来。”

凌汐池正是满腹疑虑，满脑子都是之前种种际遇以及自己为何会因缘际会来到这个世界，虽然造化之神奇由不得谁说不，但如果真是冥冥之中一切早已安排，那么命运的安排必然有迹可循，若是她真是因为轮回之花而来，那么她说不定也可以在轮回之花上找到回去的方法，她急切道：“夫人，既然您是无启族的人，您能不能告诉我，轮回之花除了能永生不死之外，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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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夜心喟然一叹，道：“受身无间者永生不死，长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这是涅槃经里的话，生而为人，畏惧死亡，从而渴望长生不死，可时间永恒不止的背后，并非仅是美梦，若是痛苦化作了永恒，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