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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也就出生五六个孩子的村子里,平均每年卖掉三个孩子。
“而且男孩比女孩要多。”
宋春生转头,看到吴笑慈诧异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有些家庭其实是靠卖孩子维持生活的,否则当年赵根生也不会想买宋家的儿子。”
吴笑慈犹豫了一下:“那你父母当年......”
“他们自然是不想卖的。”
她虽然话没说完,但宋春生也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想起,当初可能还不如把我弟弟卖了,这样全家也不会死。”
这......吴笑慈觉得有些别扭。
“别误会。”
宋春生摆摆手,“我不是在怪父母当年的决定,最大的恶还是赵根生,和村子里卖孩子的恶习。”
几个人经过那天的棺材铺,冯老头坐在门口晒太阳,看见走在外侧的吴笑慈,抬手朝她的方向挥了挥。
吴笑慈一身恶寒,往白朗的方向缩了缩。
宋春生也看到了冯老头,又注意到吴笑慈嫌弃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开口:“这村里是有不少老光棍,他们有色心没色胆,不用太担心。”
她安慰道。
从后山上山,不免经过宋家墓碑。
本来没什么,但走在后面的吴笑慈突然拽了拽白朗的外套下摆。
男人回头,眼神略带疑惑。
她把男人拽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个土棕色的绒球。
吴笑慈捡起它来的时候上面还全是泥,她只能用一张纸巾把它包在里面。
“似曾相识。”
白朗推了推眼镜,但没想起来具体从哪儿见过它。
吴笑慈把毛球收进口袋,两个人跟上前面的队伍,但保持一段距离,确保前面的人听不见他们俩说话。
“原来是白的,是范依依那天穿的外套口袋上的。”
吴笑慈说。
作为一个男人,白朗对女人衣服上的装饰并不敏感,即使是现在听到女孩这么说,他也尽力去回想,但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我刚才被石头绊了一下,这个东西就在石块下面压着。”
她说,“上面的泥巴都是湿的,而且被石头压在下面,如果没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后山,那这个毛球可能就是前几天掉的,甚至有可能是在赵望根死的那天掉的。”
说完吴笑慈自己也有点想不通,“按照我们现在的了解,范依依应该和赵望根没什么关系,她甚至都没见过他。”
“可能是来拜祭的时候掉的。”
白朗说,“那天在办公室里,我提到了赵望根的死,她是宋春生的朋友,因为好奇来这里看看,也是有可能的。”
“嗯。”
吴笑慈点了点头,心里默默记下了范依依这个名字。
“情况看上去不太好。”
到了山顶,宋春生端着望远镜,眉头紧皱,“看样子被封的范围好像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大。”
雨停之后天空放晴,从上往下看视野很好,能清晰地看到盘山公路的中段几乎全都被滑坡封锁。
“而且山下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如果山下的村子也因受灾而自顾不暇,那么他们指望很快通路的想法就更加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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