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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瑾直接上了二楼。
关上门,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风吹开丝绒窗帘的边缘,露出一角苍黑的天空。
外面好像在下雪,陆以瑾走到窗边,向外伸出手,晶白透亮的雪粒落到手上,立刻融化成水滴。
冷风忽地变得强劲,兜头吹了他一脸,窗帘迎风鼓起,飒飒作响。
陆以瑾“啪”
地一声关紧了窗户,抬脚准备离开,脚边踢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箱桃子味的布丁。
他蹲下去,拿了一瓶出来,拧开盖子尝了口,浓郁的桃子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清甜的香味顺着瓶口升浮到空中,带着一股温柔的诱人气息。
陆以瑾就地坐下来,指腹摩挲着玻璃瓶身,眼睛盯着墙面上线条流畅的浮雕花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蓦地扔掉瓶子,摸出手机打开。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林时予都没接。
陆以瑾翻了下通讯录,找到何欢的,拨了过去。
何欢爽朗的声音响起来:“陆以瑾吗?找我什么事?”
夹杂着烟花炸裂的响声和孩子笑闹的追赶声。
陆以瑾问:“何欢学长,你知道学长住哪里吗?”
“别装了,”
何欢笑了起来,大声说,“我上次听到了你喊他哥哥。”
陆以瑾也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改口:“那你知道哥哥家住哪吗?我想陪他过年。”
“我微信发给你,先挂了啊。”
何欢一手拎起撒欢到处跑的熊孩子,把他往里一推,关紧了大门。
一楼大厅只有阿姨在收拾餐桌,陆新耀和俞妙不知去哪儿了,陆以瑾收回视线,没找司机送他,随便裹了条围巾出门。
他走了很久,才走出别墅区,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车,等了大概半小时,终于匹配到了一个司机。
司机很健谈,陆以瑾上了车就没说话,他一个人也能自问自答,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的不易,以至于大过年的还在外面赚钱。
然而当谈到妻子儿女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很开心。
低矮的灌木丛一闪而过,路越来越大,前方逐渐露出一大片别墅群,经过一个路口时,陆以瑾打断他:“停这就行了。”
支付完车费下了车,陆以瑾用围巾拢住下巴,往大门口走。
司机透过车窗朝他招了招手,中气十足地喊了声“新年快乐”
,然后启动车离开。
巨大的荧屏上,放映着一部评分极高的老电影,林时予窝在松软的坐垫上,目光落在五官深邃的男主角脸上,看得很认真,但眼神是空的。
蛋黄缩在他怀里,也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天花板上的星空吊顶。
不甚明亮的影音室里,星空吊顶散发着璀璨的光,光色柔和纯净,很真实,给人一种神秘的空间感。
蛋黄跃到地上,想扑掉落在地的星光,发现压根碰不到,急得喵喵直叫,又跳到林时予腿上,抓他的衣服。
林时予揉了下它的毛,让它自己去玩,又翻了下身,将抱枕垫在腰间,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自从放假后,林时予没出过门,有时整天都待在影音室里,倒点酒在手边,一部电影接一部的看,时间久了,熏得这里带了些若有似无的甜酒味。
林时予往旁边一捞,拿起杯子抿了口已经凉透了的白开水,家里的酒都喝完了,他没买新的,天气太冷,不想出门。
电影进度条过了一半,林时予按了暂停,穿着毛拖鞋往外走。
蛋黄见他要走,也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我去上厕所,你别跟着。”
蛋黄不听,一直缀在他身后,林时予进了卫生间,它就趴在门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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