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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怨咱没有上进心,十里地外就是县医院。
市里的医院也不远,医大附院甚至比市医院更近。
有点钱的要么去县医院,要么就去市里、省里看病,没谁来咱这儿。”
吴冕颔首,说道,“不忙就好。”
声音干净透明,像是树荫里洒下的朝阳一般,只是略有点冷,不像是现在,而是冬天的朝阳,那股子冷劲儿难以磨灭。
他听出来段科长话语里的不对,自己记性好,别人各种异样目光,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22年前的那天,星期五,风声、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冰砖的奶香味道不用回忆,直接出现在吴冕的脑海里。
一想到这些,吴冕觉得头有些疼,极轻微的。
乡下的医院也没有帝都、魔都医院那么多人,晨间清静,林间鸟鸣,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两人在林荫路上走着,段科长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吴冕介绍八井乡医院的“光辉”
历史和现有架构。
“咱刚才看靠着路的是门诊,现在还没开。
这面是从前的家属楼,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住的都是咱本院家属。
现在都搬家喽,这里出租出去,乱的不要不要的。
下面是检验科、病理科。
喏,挂着保卫科的牌子的那屋外面是保卫科,里面是中医针灸科。”
吴冕听着段科长的介绍,心生感慨。
在记忆里22年前八井子中医院就是这样,没想到这许多日子过去,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检验科在住宅楼下面,针灸科与保卫科在一起,这种搭配现在可是不多见。
记忆里的红砖墙被岁月研磨多年,颜色暗淡了许多,上面翠绿翠绿蔓藤又厚实、茂盛了一些,生机勃勃,迎着朝阳轻轻舞动。
“新楼正在盖,据说1年后咱也要搬家了。”
段科长继续介绍道,“几年前就说给咱们新楼,可是被县医院抢走了。
看着人家的大楼,要说不眼馋是不可能的。
我这辈子也没什么盼头,只希望退休前能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每天喝喝茶、看看报就知足喽。”
“现在办公室是有,可是对门就是卫生间,喝茶一股子味儿。”
正说着,忽然从急诊科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
“段科长,这儿一大早就忙着,看起来也不是很清闲。”
吴冕微微皱眉,黑色的墨镜下睫毛微微眨了眨。
段科长笑道,“小吴啊,像以前叫我一声段叔就行,咱这里没有你们大医院那么正规。
我这说是科长,其实连股级都不算。
医务科、科教科、病案室这些个杂七杂八的科室都在一起,算我拢共才4个人,还有一个常年泡病号的。”
他说着,用眼角余光瞥吴冕,话中有话。
只是其中深意,他也没指望着一个不到30的毛头小子能听懂。
“怎么这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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