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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黄失去了以往的莽劲,缩在沙发扶手上,有气无力地发呆。
林时予心疼地给它顺毛,然后从护理包里拿出棉签给他换药。
伤口包得严严实实,一层一层解开后,里面不过是一道小伤口,已经结痂了。
林时予有些气,戳了下蛋黄,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蛋黄仰脸蹭他的掌心,乖巧得不行。
林时予:“你是他亲生的吗?”
装可怜、发脾气、撒娇……十八般演技,样样学得精通。
不去演戏可惜了。
晚上十一点,酒店门被轻轻叩响,有节奏的三长一短。
林时予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听到敲门声,抱起蛋黄,走到门边,开了很细一条缝,从间隙里将蛋黄递给陆以瑾。
陆以瑾不接,挤进来,反手关上门。
陆以瑾站在进口的走道上,身高腿长,挡住了后方的壁灯,光线从他背后倾泻而出,压迫感十足。
林时予把蛋黄硬塞到他怀里,说:“自己的猫自己养,别放剧组,别来我房间,也别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
蛋黄不干,扒拉着林时予的袖子,死活不松爪子,被林时予捞了下即将坠落的身体,如愿以偿挂回了他手臂上。
陆以瑾低下头,望着林时予,满脸委屈:“我今天就扶了你一下,没和你说别的话,我把蛋黄放在剧组是想……”
“不要总拿蛋黄当借口,”
林时予微微皱眉,“你收敛一点,别把我们过去的纠葛闹得人尽皆知。”
陆以瑾低落地“哦”
了一声,然后说:“我最近没时间管蛋黄,”
沉默片刻,林时予开口:“没空管的话,你不该把蛋黄带过来的,片场人多太吵,它会不习惯。”
林时予话里话外,只关心蛋黄,陆以瑾垂着眼睛,简单解释了几句。
陆新耀前阵子中风瘫痪了,公司乱成一团,陆以瑾本来不想管,但公司的起步资金有一半都是他妈的,做不到完全不管。
他花了大半个月稳定了局面,又忙着扩展自己名下科技公司所开办的业务,前天接了个大单,要在南城待段时间。
蛋黄在宠物店放久了,情绪越来越低落,不怎么吃猫粮,时不时撞笼子,宠物医生说有它抑郁的倾向。
即使陆以瑾四处奔波,顾不上它,也只能随身带着。
理由足够充分,可蛋黄的伤不像撞击导致的,林时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蛋黄的腿……”
看见陆以瑾难以置信的眼神,林时予没再说下去。
“在宠物店弄的,我没这么丧心病狂,”
陆以瑾难过地望着林时予,半晌,又说,“你那么喜欢它,我哪里敢。”
林时予避开陆以瑾的眼神:“我没这样想。”
“你撒谎,你都不敢看着我说话。”
陆以瑾拆穿他。
林时予没否认,轻声说:“抱歉。”
陆以瑾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从林时予手中接过蛋黄,跟他道了句晚安。
距离拉进,林时予看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眼里还有淡淡的红血丝。
“哥哥,我好累。”
陆以瑾叹了一口气,靠在走道中央的壁橱上。
林时予刚才误解了他,有点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应道:“那你晚上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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