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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或坐或立的女孩各具娇容,拉着同伴的手,议论着场上的儿郎,窃窃私语之声像是柔风弄糙,苏软了套马汉子的筋骨。
他们干脆扣住马缰站在外围,远望那些温婉背影,屹立的身子不知不觉形成一道屏障,遮住了探向边墙外的视线。
谢开言就站在屏障与背影之间,等候着宴席开始。
很快,马一紫斟酒祭天,she出第一枝鸣镝箭,喝道:&ldo;开场!
&rdo;众多的呼喝声如同海cháo一般轰响起来,淹没了姑娘们的欢笑。
西风起,彩绸飘飞,五颜六色舒展开来,替舞池铺上一层绮丽的幕墙。
就在此时,谢开言侧头吩咐:&ldo;起鼓。
&rdo;先前安置好的鼓手会意,手持棒槌咚咚咚敲起了皮鼓。
粗重的声音响彻秋原。
舞池正中升起一面枣红大鼓,鼓身如满月,面口fèng制结实牛皮,顶端之上屈膝蜷伏着一团雪白的影子。
晚风掠过,轻拂柔美腰身,她的双肩似乎难以承受秋意恩泽,盈盈一抖,牵发起鬓角海棠花瓣扑簌落下。
舞者还未显露容颜,已营造出凄美的外观。
谢开言束音道:&ldo;狐狸,就看你的了。
&rdo;随即退后两步,隐身于人群之后。
一道清脆笛声破空而来,冲入了浊重的鼓乐中,逐渐将鼓乐涤荡开来,压制住了全场。
白衣舞伶闻音而动,轻纱飘带如花雾散开,绽放出最深处绝丽的容颜。
她轻轻跃起,以足尖踩踏在鼓面,似是广寒仙子逐月而去,拂落三千青丝在身后,漾出一朵最稠墨的花。
四周屏息,看着她在旋转、旋转,白色缦纱柔若无骨,层层吐蕊般盛张,包裹住那道纤秀的身姿,舞到最后,只能看见一团婆娑的影子。
笛声再起,清越激昂。
白衣舞伶分拂长长水袖,似飘渺云雾转开,轻扬秀曼手腕,带动腕系金铃沙沙作响,应和着笛声,极尽妩媚之态悦耳之音。
曲调与舞蹈撩人心魄,至酣处,天降胭脂红色,袅袅散落白衣周围,舞伶轻抽飘带,卷起秋露迷离的海棠花,将它们一朵一朵送到旁侧姑娘足边,点缀了一道道流光溢彩的裙裾。
女孩们抿嘴轻笑,看得如痴如醉的汉子们惊醒过来,齐声喝彩。
盛世舞姿终于落下帷幕,句狐长身而立,面对卓王孙款款行了一礼,再静静站着,任由随众抬起鼓面,将她送到灯火阑珊之处。
松脂兹兹响着,吐出更高的焰彩。
女孩们手挽手走上花毯,两三成队,跳起传统的篝火舞。
一时之间,穿插往来笑意盈盈的容颜,流风回雪的身段,衬得校场如同集市一样的热闹。
卓王孙透过如梭人影,掠到一道织锦罗纱衣饰的影子。
她的裙裾是浅紫色,配着碧玉雪英簪花,在暗处散出幽幽旖旎之光。
一直陪侍身旁的花双蝶顺势看去,认出是今早亲手挑选的服饰与珠花,低声道:&ldo;公子,要我请谢姑娘过来么?&rdo;
卓王孙静立不语。
花双蝶垂眸沉吟一下,轻移莲步走到那道身影之前,敛衽施礼,道:&ldo;卓公子请见谢姑娘。
&rdo;
应声转过一张清丽的脸,与谢开言一样的发饰梳妆,一样的衣裙装扮,手上还拈着一枚玉笛。
花双蝶一怔,不由得说:&ldo;姑娘是‐‐?&rdo;
盛装女子微微一笑,道:&ldo;我叫阿颜,是巴图镇的乐师,今晚由谢姑娘请来,替白衣舞伶伴奏一曲南调。
&rdo;
&ldo;那你为何如此装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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