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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肯定是在想念“泰山”
,我踩着油门想。
他现在混得比我好,会赚钱,有地位,懂所有的哲学问题,但在我心里,他仍然是多年以前,那个羞答答的、穿5块钱一件t恤衫的一年级大学生。
为了让李良开心,我在婚礼上极尽搞笑之能事,我问叶梅:“你愿意接受李良作你的丈夫吗?”
叶梅点头,我接着问:“你愿意,嗯,不管刮风下雨,霹雳闪电,冬暖夏凉,都爱护他、体凉他──跟他那个吗?”
宾客们哄堂大笑,叶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里一凉,想起了乐山那个狂乱的夜晚,半天说不出话来。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王大头往一只大碗上摞了七八只盘子,非让叶梅给他报数:“说,一碗(晚)上几盘子?”
叶梅嗫嚅了半天,说一晚上,一晚上七盘子,满桌都大笑,赵悦趴在我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们家李良好厉害,一日千里,日久天长啊。
旁边的人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叶梅呆了一下,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哗的一声泼在我脸上,冰凉的酒水缓缓地流过胸口,我抬起头来,看见王大头惊愕地张大了嘴。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混乱,整个大厅里嗡嗡作响,赵悦忙着帮我擦脸上的酒水,王大头噌地跳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叶梅满面通红地握着酒杯,李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目光中似有深意,我舔了一下嘴唇,800多一瓶的波特酒醇和甘甜,微微带一点酸味。
那天晚上谁都没有心情闹洞房,王大头在话筒前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婚礼就草草收场。
回家的路上赵悦眼望车外,一声不发。
我故意把车开得极快,想逗她开口,但从上车到进家门,她始终没正眼看过我。
我说你怎么了,她不说话,和衣躺在床上,拿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抠墙。
我过去抱她,她无声地挣开,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说话呀。
赵悦阴阳怪气地说了声,“我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气笑了,说关系大了,你是我老婆呀!
她又来了一句:“你现在对别人的老婆更感兴趣吧?”
我一下子急了,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赵悦毫不畏惧地迎着我的目光,“你说我什么意思?!”
我有点心虚,假装愤怒地把头转过去,嘴里哼了一声“神经病”
。
赵悦不理我,继续抠墙,我傻傻地坐在那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三步两步跑下楼,在院门口的公用电话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你找谁,我说我找赵悦。
他愣了一下,问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赵悦的老公,“你又是谁?”
他不说话,过了两三分钟,我听见话筒里传来“嘟──嘟”
的声音。
我把电话挂掉,又打赵悦的手机,系统提示:“您拨的用户正在通话,请稍后再拨。”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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