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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任臻一指窗外空地，和颜悦色道：&ldo;若我没猜错，现在每间厢房中都备下了如此销魂的美人汤。

只是任某无福消受，请姐姐们这就出去吧。

&rdo;什翼珪猛地回神，沮渠男成这般施为美人计，岂是好意儿的？他立即伸出二指一记呼哨，便听院中衣袂翩飞之声迭起，刷刷数下，院中黑压压地已立了一地的人，皆是虎贲营卫士，各个衣履齐整神色不乱列队煞是齐整，显是无一松懈中招。

任臻昂首步到窗后，对外扬声道：&ldo;我们众兄弟公职在身，不敢享乐，烦请各位姐姐回去转告辅国将军罢！

&rdo;

一时待院中莺燕散尽，任臻方掩门回来，也不搭理什翼珪，自顾自地扯开衣袍奋力一抖，顿时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他一边呛地址咳一边忙不迭地躲进木桶中，被那股子淋漓暖意烫地龇牙啧了一声，扭曲着脸做出自我检讨：&ldo;真脏！

&rdo;

察觉道身后有人靠近，随即水声潺潺，是什翼珪在旁跪下，执起水瓢正替其冲洗。

他眼皮不抬，从鼻腔里放出声来：&ldo;你也赶紧去梳洗一番吧，都成泥猴了。

&rdo;什翼珪闻言悄悄抬肘一嗅，没觉得异味会熏着人，便不肯走，卖力搓洗。

任臻哼笑一声：&ldo;都说不要你伺候了，从放你出去做中郎将开始，我便是以栋梁之才看你，不必你做小伏低。

&rdo;

这话先前任臻也曾对他说，只是什翼珪因长安城中旧事心中发虚，总觉得任臻待他态度不如以往亲近自然，说话总要机带双敲别有含义。

他讪讪一笑，道：&ldo;末将……我不觉得是伺候，原也习惯了……先前在宫里，我都是守在御床之前通宵达旦‐‐&rdo;

任臻睁眼，朝他一摆手：&ldo;做下人还会习惯？刚才那些&lso;姐姐&rso;才是习惯呢，怎么你见了她们就跟呆头鹅似的，只会脸红了？&rdo;

这话是他一贯的半讽半笑的语气，什翼珪却忽然觉得亲切之余又凭空生出几分羞恼来，于是脸被那热气蒸腾地更家酡红了。

他第一次磕磕巴巴地解释道：&ldo;我，我不是脸红，那那有，没啥的，我就是‐‐&rdo;

任臻先还是挑着眉带着笑在听，忽然从水中哗啦一声伸出手来猛地一抓什翼珪的胳膊，二人长久地朝夕相处自有一套默契，什翼珪立即闻声而动，松手一跃而起，抽出腰上束带就向窗外抽去！

窗棂崩裂，碎木四溅间伴随一声哎哟，下一瞬，便是一道黑影破门而入，嘴里还直囔囔：&ldo;你是狗么！

？问都不问一声就会动手！

知不知道我是谁？！

&rdo;

任臻此时已经看清了来人，此刻也就大喇喇地双手一摊背倚桶壁，好整以暇地浸在水中道：&ldo;在下没想到是&lso;小&rso;将军不请自来在外凿壁偷光要听人壁角，才错手惊了小将军，实在对不住了。

&rdo;抬起下巴冲什翼珪一点：&ldo;小将军身份贵重，幸好你留了手，才没伤到他，还不快道歉？&rdo;

沮渠蒙逊又被噎地说不出话来，干脆没皮没脸地转过屏风，在任臻对面坐下，直勾勾地盯着热气腾腾中如坠云里雾里的任臻看个不停，许久忽然色迷迷地一咂舌道：&ldo;你还真是全身都白，难怪都叫你们鲜卑人做&lso;白虏&rso;。

&rdo;

&ldo;不敢当，我们表里不一，脑子不如身子白。

&rdo;任臻倒是一派自然，一指自己脑袋再指向沮渠蒙逊，&ldo;和你么，正好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