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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握紧手中青瓷盖碗,冷冷地哼了一声,假模假样,真是讨厌!
“不知道长尊号如何称呼?”
别院主人轻声问道,笑意温润。
“在下无姓无名,唯有自号凌涯子。”
别院主人也做自我介绍:“吾名望尘,乃这翠屏别院之主。”
“原来是望尘公子。”
别院主人看着与他年若相仿,气度温雅,不过而立之年,面容中却带着颓败苍老之色,只一双眼睛带着潋滟眸光,顾盼之间神采流动,右眼比左眼更加光芒闪烁,瞳孔微微发散。
凌涯子巡视一番方确定,这位望尘公子右眼是看不见的。
只是为什么看不见的那只眼反而更有神采?着实奇怪。
“今日把道长请来,实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道长不要嫌我过于唐突,”
望尘公子忽而一笑,“实在是因为我这位小友,昨夜一时糊涂,错认了人,得罪了道长和道长的朋友,望尘在此致上歉意,还望道长看在小友年轻气盛的份上,原谅他的孟浪行为。”
叶轻一时错愕,完全不知道这位前辈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将人请来不就是为了替他把人认回来的吗?怎么反而将错就错,突然为他求起情来?
凌涯子则是了然于心,暗道这位望尘公子看着温文尔雅,没想到也是只满腹黑水的狐狸,以这招以退为进迫得他与叶轻冰释前嫌,重交于好,此番若是不应,未免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不近人情,若是应了下来,日后便免不了与叶轻多番打交道,到时候想以什么名义逃避走人都须得斟酌三分。
但是,他既然敢接受邀约,堂堂正正而来,正是因为他已经不想再东躲西藏了。
凌涯子十分客套:“望尘公子言重了,既然是贵友无心之失,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
叶轻又冷冷地哼了一声。
凌涯子:“……”
望尘公子展颜笑道:“道长却是不知,叶轻的行为虽然过于放肆,却也不是一时兴起,一切皆因道长的相貌与我这位小友一位故人长得十分相似,故而他以为见到故人,一时激动,行为便有些失控……”
凌涯子被叶轻不冷不热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
凌涯子还要再客气几句,望尘公子却是微笑着又插了一句,好像看不到凌涯子想说话似的:“既然误会解开,就不存在什么谅不谅解的话了。
想来经此一番际遇,有所纠葛,也是你们之间有所缘分使然罢了,确实,当事人也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了,在下暂有事先失陪一下,”
望尘公子又转头向着叶轻说道,“叶轻,好好招待道长,莫要再使脾气。”
凌涯子:“……”
好吧好吧,话都让你说了。
望尘公子说完便退了出去,甚至还带上了门。
门内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两盏散着热气的茶杯,杯沿紧挨着杯沿,映衬桌前貌合神离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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