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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瘦了些。
&rdo;佟离冷不防开口。
纪莫敷衍地一笑:&ldo;你也是。
&rdo;
又是沉默,纪莫一直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里的易拉罐,根本没正眼看他几次,佟离突然觉得有些苍凉,这就叫事过境迁吧。
他这三年在广州并不顺畅,他叔根本不熟悉国内业务,他又是刚出头的小伙子,手下那些人欺上瞒下,骗了不少钱走,东莞那里的供应商也耍诈,一点点本钱都损失地七七八八。
佟离是不认输的,他一个人咬着牙撑下来,打落牙齿和血吞,早从当年那个空有一腔热血的青年变的谋算精明,等到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他已经完全是个标准的商人了,一些损人利己的事,他不得不去做,不得不同流合污,否则他就在商场上死无全尸,年青时那些个空洞的信念,早就雨打风吹去。
这次他不得不回来解决那事,他知道再不见纪莫,以后,只怕没机会了。
他却没想到纪莫竟是这样的冷淡,以前喝杯啤酒都能醉倒的毛孩子,现在能面不改色地灌下好几听,他瘦了黑了,眼圈发青神态颓废,却反倒更让人心动了。
&ldo;小莫…听你妈说你现在在金华做的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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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呀,三年了还没做上副理,哪比的上你啊?自己做老板,横竖不用受人气。
&rdo;
佟离心里一凉,他讨厌纪莫这样纯粹虚伪而客套的话。
他想纪莫还象以前那样,讽刺他,开开他的玩笑,就算做不成情人,好歹他们也是十多年的兄弟啊。
&ldo;小莫,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rdo;佟离捏了捏易拉罐,&ldo;我们好久没好好说上话了,那些eail,写的就没感觉。
&rdo;
&ldo;成啊,什么时候?&rdo;纪莫倒干脆。
佟离心里一喜:&ldo;明天?&rdo;
&ldo;哎呀,不巧,有客户呢。
&rdo;
&ldo;那后天?&rdo;
&ldo;哎…有例会呢,不能缺席‐‐最近一段时间都忙,要不我给你电话,咱们再约?&rdo;纪莫根本就不想再和佟离有什么牵扯了,他这招完全是以退为进。
&ldo;小莫…&rdo;佟离心凉了半截,还想要说什么,突然门铃响了,纪莫起身开门,门外一个穿着牛仔衣的青年靠在墙壁上,吹了声口哨。
纪莫有些生气,面上倒表现不出来:&ldo;不是叫你没事别来我这么?万一同事看到怎么办?&rdo;那人嬉笑道:&ldo;半夜三更谁看你啊?我上次钥匙落你床下了。
&rdo;纪莫没办法,他只恨自己那天抽风了是吧,怎么会把人带宿舍里来,只说:&ldo;你等等。
&rdo;他让开身子的时候,那人和佟离远远地打了照面,顿时又吹了声口哨:&ldo;哎呀,我吵着你们了?&rdo;纪莫把钥匙扔给他:&ldo;说什么呢,就一同学,碰巧遇见了,就聊几句。
&ldo;那人嬉皮笑脸地飞了个响吻:&ldo;行,随你怎么说,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啊!
&rdo;
那人走后,佟离的脸一直是铁青的,他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生纪莫的气,可他就忍不住发怒。
&ldo;他是谁?流里流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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