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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宸端着散发浓浓药味的汤碗推开房门,恭恭敬敬道:“世子殿下,该喝药了。”
房内,一面病色的青年半躺在小榻上,神色恹恹,眉眼间带着抹不开的哀愁,无力地挥起手:“不喝,拿下去。”
叶宸无奈:“世子殿下,不喝药,你身上的病不会好。”
“可惜喝了也不会好,”
叶轻抚上自己的心口,神色愈加哀切,“这里,已经死了。”
叶宸明知身为属下不宜逾矩,但一想到自家主子如今状况,仍是咬紧了牙,大胆进言:“世子,容属下多言一句,那处密室并不全是死路,沈道长他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死!
若是他回来看到你这样,会有多心疼死?哪怕,哪怕不为了他,您还有王爷,还有大公子,为了他们,您也应该振作一点!”
“我又何尝不知呢?依照他的本事,要逃出生天不会是什么难事,”
叶轻仍是神色哀哀,“可我不敢想,万一,万一,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呢?”
“没有真正见到他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不敢妄想太多。”
“世子!”
叶宸仍想多劝几句,叶轻却是懒懒摆了手,让他下去,他也只好无可奈何哀叹一声,端着药碗重新走出房门。
门外,枯死的枝丫,蛛网盘结,旁边叶安抱着剑,看着从房中走出来的人,出口嘲讽:“大统领,我早说了,世子根本不会听你的劝,真以为自己说话顶个管用,呵,自作多情。”
叶宸不动神色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眼色都懒得给。
叶安见他快走出庭院,方凉凉开口:“上都又来信了。”
“是大公子的信?”
叶宸闻言果然停住脚步,“他说了什么?”
“大公子要我们稳住世子,切莫让他干出什么傻事来。”
叶安抱剑缓缓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大公子也真是心大,真以为我们有这般本事拦得住世子。”
民屋十分狭小,两人几步便出了庭院,来到前院,那里守着十来个护卫,都是跟随叶轻的贴身护卫,见了二人齐齐问好。
“大公子就说了这些?”
“没了,就这些。
大统领还想知道些什么?”
叶安方正常不多久又开始阴阳怪气,“是想问上面要我们何时回上都,好向王爷禀告近日来世子的所作所为,对吗?”
叶宸一脸冷淡:“随你怎么想,我从未干过违背良心之事,也从未干过对不起世子殿下的事。”
“哦,”
叶安开始秋后算账,“那日王爷部下是如何追踪我们到骆城,我们的行踪屡屡被王爷获知是怎么回事?我们刚一攻上太玄宗,王爷随即传信勒令我们撤退又是怎么回事?大统领,我倒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心里的主子,到底是哪位啊?”
叶宸听闻叶安这字字句句的嘲讽责难,却是神色自若,一点矫饰的打算也无:“身为英王府护卫大统领,向王爷汇报自身及属下行踪本就是我的分内之责,我不过尽忠责守、遵守本分而已,这有什么不可说的?”
他又道:“我既奉王爷为主,也奉世子为主,父子本为一体,这二者并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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