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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炀看着白雾上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神色还算平静,很久才轻声道。
他语气一如往常,傅宁辞却从中听出一闪而过的落寞,他不知怎么,莫名有些心慌,看着容炀假意玩笑道,“干嘛?回钟家这段日子有什么一个人苦熬的经历?还是小时候被孤立过留了童年伤痕?”
容炀淡淡笑一笑,没有答话,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傅宁辞的眼睛。
第19章
纵然先前已经听夏启一再提过亓州苦寒,但真的在雾气上看见冰雪封川,寸草不生的景象时,傅宁辞还是免不了皱起了眉。
姚恪许是因为那日在雪地中立得久了本就受了寒,到了亓州,天寒地冻,又大病了一场。
“我拖累到殿下了。”
夜间,夏启亲自端了药碗过来,姚恪有些歉疚地说。
”
你忘了那日在雪地中我与你说的话了?”
夏启将枕头竖起来垫在姚恪身后,“说什么拖不拖累的话?你放着都城中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到这里来受苦,不也是我拖累了你吗?”
他把姚恪手中空掉的药碗接过来,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姜汁梅子,“我今日去见了亓州的太守。
“
”
如何?“
“拜高踩低,小人嘴脸,不是可用之人。”
夏启摇摇头,“不过这样也好,什么都往面上挂,虽不能为我所用,也很难暗中使绊,若是换了城府深的来反倒麻烦。
“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铜符交到姚恪手中,“亓州的养着的兵马,原是太守暂管,如今也移交给咱们了,兵符你收着。
“
姚恪眼睛亮了一亮,”
我原以为王上不会“
“异姓的侯爵都可在封地自行豢养兵马,我好歹是他亲生,倒不至于在这上面为难。
再加上母后离世,我被废一事,朝中大臣也不是没有议论,父王自然也不想落个过分苛待的名声。”
夏启和他说着话,又觉得有些冷,将火盆移近一点,一面暖着手,一面又道,”
只是这兵马,登记在册的只有堪堪三百余人,若想起事,只怕是不行的。
“
“总也是开了个头。
“姚恪见他冷,便往里挪了挪,空出半张榻来,又去拿搁在床尾的被褥。
“你别动,我来便好,仔细又受了寒。”
夏启将被褥拿过来,脱了鞋上塌倚着他坐了。
姚恪待他坐好才道,”
我这里倒也有件事要和殿下讲。
亓州靠近裕西关,如今守边的李将军,是家父的旧部,家父在时,常常赞他忠厚,我幼时也曾见过几次。
他知我到了亓州,今日也差人送了书信问候。
我想等过些时日,便前去拜访,也可先试探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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