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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徽容抽出信笺,只见上面空无一字,不由一愣,转瞬醒悟过来,向明月道:&ldo;月姨,麻烦你帮我打一盆盐水来。
&rdo;
&ldo;无恙,勿念,有紧急事要办,暂不回容州。
容儿速离容州,去新州无月庵见无尘师太。
&rdo;蓝徽容看着信笺上渐渐显露的这几句话,放下心头大石,但又有些疑惑:莫爷爷既然无恙,为何不带自己一起离开容州?这无尘师太又是何人?为何要自己前去见她?
&ldo;容儿,你的玉佩怎么了?!
&rdo;明月一声惊呼,视线投向蓝徽容的腰间。
蓝徽容一愣,脑中浮现简璟辰抚佩沉思模样,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向他索回那半边玉佩,淡淡的惆怅掠过心间,以后,大概再也不会见到这人了吧?那半边玉佩,只怕也永远不能索回来了。
风老莺雏,新蝉乍鸣,雨垂纤糙,风聚落花。
蓝徽容牵着青云立于新州西郊,望着远处微茫青山,看着微风吹过田间初长小荷,竟无由的有些恐惧,不敢上那无月庵。
那日收到莫爷爷的留书,蓝徽容思忖再三,终决定还是到新州无月庵见那无尘师太。
她和明月合演一出戏,当着蓝家众人的面将安心卖给了明月楼,暗地里又将卖身契毁掉,将安心送到苏家庄与安意会合,趁着夜色,几人又将蓝徽容父母遗物运到了苏家庄宅子。
诸事处理妥当,与月姨等人挥泪告别后,蓝徽容依然是男装打扮,骑着青云出了容州城,一路东行,不过数日便到了新州城外。
她向当地人打听,才知那无月庵是在新州西郊的烟溪山上,庵堂不大,庵内仅十来个姑子,香火也极清淡。
蓝徽容问清路途,行到烟溪山脚,竟有些犹豫起来。
青云在枝繁叶茂的槐树下不耐烦地踢跶着蹄,似是有些不明了主人为何会在这处迟迟不动。
蓝徽容思忖再三,终沿着山路而上,行得小半个时辰,已是极狭窄的碎石道,她只得将青云系在林中,孤身而上,到了无月庵前。
无月庵并不大,依山而建,掩映在绿树修竹之中,山谷泉水之侧,玲珑别致中透着安详宁静。
蓝徽容拍开庵门,出来一位老尼姑,瞅了一眼,冷冷道:&ldo;这处是尼庵,恕不接待男子。
&rdo;又呯地一声将门关上。
蓝徽容这才省起自己是男装打扮,忙将束发之物取下,再次敲响庵门,那老尼姑盯着她看了一阵,语气稍稍缓和:&ldo;看来你是女子,是进香还是祈福?&rdo;
蓝徽容行了一礼:&ldo;师太,小女子蓝徽容,来自容州,求见贵堂无尘师太。
&rdo;
&ldo;你要见无尘师太?!
&rdo;那老尼姑一脸讶然。
&ldo;是,还望师太通传。
&rdo;蓝徽容轻声道。
老尼姑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ldo;等着吧,无尘师太可从来不见外人的,我只帮你送个信,见不见可与我无关。
&rdo;
不多时,老尼姑出来将蓝徽容引到庵后一处禅房前,脸上惊奇之色甚浓:&ldo;师太说让你进去。
&rdo;
轻轻叩上禅房门,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ldo;进来吧。
&rdo;
蓝徽容在门口踌躇一瞬,终推门入室,室内光线昏暗,陈设极其素净,一光头缁衣的中年尼姑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尼姑约四十来岁,眉目清雅中略显华贵气息,神情平静中似带着一丝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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