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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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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退了出去。

小皇帝坐在了沈尚书对面。

沈尚书懒得再搭理这小崽子，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小皇帝沉默许久，低声说：&ldo;沈爱卿，朕想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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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说：&ldo;皇宫库房里藏茶三千四百五十二种，各地每年上供新茶一百三十五种总计六十担，肯定能让陛下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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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说：&ldo;朕已经数月没有睡个好觉了，想起沈爱卿的安神茶，总是忍不住怀念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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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想起了那壶茶，嗤笑一声：&ldo;不过是些晾干的野草粗粮，陛下想喝，自然有人煮上千壶万壶捧到陛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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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惯用的撒娇示弱手段也失了效果，不由得更慌了。

沈尚书喝光了壶中温酒，含着酒气轻叹一声，起身披衣对着柜台后的小二喊：&ldo;小二，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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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说：&ldo;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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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挑眉，他有些醉了，看着那个小兔崽子的视线都开始起重影。

小皇帝让刘总管去付了酒钱，扶着摇摇欲坠的沈尚书，年轻的眉眼中是无法言喻的渴求和眷恋：&ldo;沈爱卿……&rdo;

沈尚书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推开他：&ldo;陛下，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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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牢牢抱着他不撒手，低喃：&ldo;我不放，桐书。

我怕一松手，你就要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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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一颤，他明明觉得自己还能走，却发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竟真的有些站不住了。

江南的酒喝着温软，竟这么醉人。

沈尚书低喃：&ldo;陛下，微臣要去喝酒了，你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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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更紧地抱住他：&ldo;你要去哪里喝酒?&rdo;

沈尚书轻声说：&ldo;北雁关，那里的风莲酒，最烈……烈得割喉咙呛眼睛，一口下去，泪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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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烈痛楚，那不是为他自己，不是为十余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孤寂，不是为求而不得辗转难眠的折磨。

是为了怀里这个削瘦的文人，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里还噙着笑意，却一本正经地说想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