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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姚府之后自己万事小心,想来轻易也难有人伤你。
我如今被废,世子之位空悬,我那几个兄弟为了各自的前程,定会暗中拉拢大臣。
令尊去了以后,姚家的兵权渐渐被削了不少,你虽在宫中,想来也是知道的。
但舟破亦有三千钉,任谁百丈竿头,若想更进一步,一时半会儿,只怕都不可少了姚家的支持。”
夏启说着蹲,随手捡了根树枝在檐前的地上勾画,“现在你二叔和三叔都领着车骑将军的职,但我听闻他们二人实在不是可用之才,也并不得军心。
况且你父亲余威尚在,姚老夫人也一向属意于你,姚家军将来到底在谁手中,各方都一直在衡量。
你此番回去,势必会有人前来试探,装傻就好,不要轻易站队,更不要参与你叔伯的斗争。
多去京都外的军营历练,让将士们信你服你才是正事。
做山观虎斗,只要得了军心,不管谁最后谁坐上那个位置,你都不愁将来没有渔翁利收。
你若志不在此,那便什么都不理,做个富贵闲人,也可安稳度日世间万事万物,说到底不过利益二字,子恒,我不瞒你,此去亓州,事情却也并未就此了结,不过刚刚开场,只怕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我没得选,可你眼前还是康庄大道,现在若是跟着我走,才真是下下策。”
姚广闻言只是问,“殿下说完了吗?殿下口口声声都是利益,那殿下这些年待我好,也全是因为我身上有利可图吗?”
夏启注视他良久,低声道,“若我说是呢?”
“若是这般,殿下现在身边无人可用,更应该让我跟着一道走才是。”
姚恪神色平静,像是早料到夏启会那样回答,“祖母的确是想来接我走的,殿下这番话,我刚刚也已经听她讲过类似的了。
只是殿下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已请祖母将我剔除族谱,不再是姚家人了。
“
夏启皱眉看向他,“子恒,你”
“殿下,我一介平民,自然要去哪里都可以。
“他迎着夏启诧异的目光,言谈间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器灵却穿过姚恪的回忆,让傅宁辞可以看到更多。
第18章
少年站在偌大的内室中,眼前是他将近半年未见的祖母,上次相见还是中秋宫宴,短短数月间,姚老夫人却似乎又苍老了些。
他们方才已经争过一番,老夫人脸上还带着点怒意,”
你当真不与我回去?“
“孙儿不能走。”
姚恪定定地迎向她的目光,“我知道祖母是为我好,桩桩件件都是为我打算,替我安排好前路,可我却并非棋子只按祖母的心意去活。
当年祖母送我入宫时,我尚且年幼,浑浑噩噩,如今孙儿再非稚子,也粗明事理。
殿下如今处境艰难,正是用人之际,我虽不才,也愿留在殿边略尽绵力,才能不辜负殿下和娘娘这些年的照拂之恩。
“
“不是祖母不近人情,要落尽下石。”
老夫人拍了拍木桌,踱到一旁将门窗又检看了一遍,才道,“你可知道宋家为何接连出事?贪污,巫蛊,哪一件不是疑点重重,王上真的看不出?那柳夫人就算国色之姿,难道仅凭她,王上就疏远了王后,非要置她于死地?孩子,这不是要对付王后,这是要对付宋家。
宋家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早就树大招风,去岁宋然新娶的夫人,母家又管着官盐,这样一来,眼看整个祈国的命脉半数就要掐在了宋家人的手里,王上如何容得下?这些我一个妇人都能看明白,宋丞相会想不到?不过是以为王上念旧情,心存侥幸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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