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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水清,残阳斜照。
盖飞诉说着怨气,盖大只是默然听着。
他有他的抱负,却不能轻易对外人说,更不能对苟安连城的大当家说。
看着盖飞年轻而生机勃勃的脸,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盖飞说得口干舌燥,抹了把汗,甩在垛口边。
&ldo;哥,那丫头怎么来了?&rdo;
盖大顺眼看过去,发现谢开言站在城池边缘的树下,带着一股熟悉的安详气息。
夜风掀不开她身上的貂裘斗篷,转到脚边,吞吐着沾染了风霜的靴子。
盖大对上那双黑得沉静的眼睛,说道:&ldo;她总是出人意料。
&rdo;
塔上的两人自然也不知道,耳力超绝的谢开言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甚至是在堡内与马一紫说过的话。
☆、不悔
连城镇主堡内,谢开言躬身向马一紫施礼。
马一紫反复打量她,看她普通衣裙外罩珍贵斗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揣度她的来历。
句狐歪在一边木椅子里,挥挥绢帕,道:&ldo;马场主,你就甭揪着眉毛想了,她叫谢开言,前南翎亡国之民,普通出身,现今没混到着落,特地投奔你这儿来了。
&rdo;
谢开言垂眸,面色温顺,心里暗暗感激句狐三言两语,帮她解决了不好自报家门的问题。
倘若马场主知道她是故意来这里,只怕不会那么大方地对她开放门户。
马一紫拈拈小胡子,问道:&ldo;你今年多大?&rdo;
谢开言沉吟,盖大看向她,目光里透着微异。
十年之别,她的容颜鲜亮如生,任谁也猜不到其中的缘故。
句狐像是散了架的花藤,逶迤拖着裙裾蜷伏在座椅里,也在朝谢开言飘着眼风。
马辛走到马一紫身旁,扯扯他衣袖,压低声音说:&ldo;爹‐‐&rdo;
马一紫随即咳嗽一声,道:&ldo;可曾婚配?&rdo;
句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初来连城镇,这句话也对她讲过,只不过马一紫的主意是打在纳妾上,不似今天为儿子张罗。
谢开言垂首,轻轻摇头。
马辛突然双眼亮了起来,马一紫见状,将他拉到跟前,笑着说道:&ldo;我们辛儿今年十八,习得多般武艺,不曾聘定哪家姑娘。
今天见你,他倒是对你很上心,央着我说说,我寻思着初次见面,理应不该这么直接,但老祖宗说得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大好的机会在眼前,我替辛儿也要忍不住问问了‐‐姑娘如果愿意留下来,嫁给我们辛儿,我马一紫双手送上这座连城镇作聘礼,决不食言。
&rdo;
&ldo;爹!
&rdo;马辛梗着脖子猛喊了声,慌慌张张瞟了谢开言一眼,见她不抬头,一团红晕冲上脸,他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还绊倒了一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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