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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涯子师徒二人将死去的望尘埋在柳色山庄背面的山坡上。
野草荒漫,寒鸦低鸣,新坟故人相依。
萧瑟秋意中,眉目疏淡的青年朝着墓碑做最后躬身一礼,身后男子静静看着这一切,等到身前之人行完拜礼后才走上前,与青年十指交缠。
“走吧,不要太伤心了。”
他把人带走,留下身后一个孤零零的墓碑。
“我并不伤心……好奇怪,师父,”
叶轻茫茫然,“我竟然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有些失落郁闷罢了。”
凌涯子:“……”
“这便是长大的代价吗?”
叶轻愣愣问道。
凌涯子不由得好笑:“长大可不是这样无悲无喜的,是他在你心目中并没有你所以为的那么重要。”
“心中惆怅依旧,只是,”
叶轻垂下脸,“我不会再为这种人而难过了。”
惆怅中有着惋惜,有着错恨,却唯独没有哀痛。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那就好。”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找方秋鸿?”
“我们先去客栈找小南吧。”
身旁的身影怔住,凌涯子转头挑眉:“嗯?”
“……好,好吧。”
……
荒间小路,草木萋萋,叶轻手里捏着从望尘身上掉落的绵纸,指腹不住摩挲其柔纸纸面,心中有些忐忑,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师父还要继续带着那个小孩吗?
这怎么行?
他想东想西老半天,心中又是突然豁然开朗,怕什么,反正他都跟师父在一起了,还担心那么多干嘛?
凌涯子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右手一晃,顺手抄走他手上的纸,“嗯,这什么?”
“……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凌涯子看到上面的字,嗤笑一声:“还挺痴情。”
“师父——”
叶轻不乐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死者为大,”
凌涯子收起轻蔑神色,把手中纸张翻来覆去,“这纸质倒是特别。”
绵纸细滑如沙,柔软如绵,叶轻解释:“骆城中有一书墨斋,是望尘前辈名下产业,这类绵纸是他亲手创制,产量不多,价格昂贵,只有书墨斋中才有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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