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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回想,时戟头都有些疼。
他忍不住切齿。
兰以云想撇过头,他手指重重捏着她下颌,深棕的眸底逐渐深邃:
“也该教你记住,有些事不能常做,连想都不行。”
……
许久,时戟心里畅快许多,在朝堂上,对兰以云这种脾性坚韧的人,该慢慢磨,软硬兼施。
他没有后悔,也知道叫她不痛快这么一下,该多加安抚,急不得,否则日日如此,何时休?
就着这个姿势,时戟轻捻她的耳垂,说:“你想让周慧试香,可以。”
兰以云平复呼吸,还加条件:“我要写信给慧姨。”
时戟“嗯”
了声:“都随你。”
他再度低下头,手掌捏着她下颌,兰以云几度避开,他心里有点郁气,问她:“想写什么?”
兰以云说:“和你无关。”
时戟哂笑:“以云,你知不知道你在惹人生气一事上,很有一手?”
兰以云指甲在他虎口掐出一个痕迹,因如今破罐子破摔,便恶胆向边生:“王爷不也是……”
时戟一愣,倒是没被这句话惹怒,闷声笑了,他松手拍拍她的手背,“非得啮一口回来?”
兰以云说:“你到底肯不肯。”
时戟不逗她了:“肯。”
抻抻被揉乱的朝服,他下拔步床,在桌上铺开宣纸,扬声问:“想写什么?”
兰以云说:“我自己来。”
时戟挑了挑眉:“是,难不成还要本王给你代笔?”
兰以云:“……”
她踩着软底靴,走到桌子旁,见时戟自觉在磨墨,兰以云心道做个磨墨的还不如代笔的,自然,她懒得开口,挥笔写。
她字体娟秀,在尾部微微提起,有种落拓飒然之感。
良久,她把信写完,仔细装在信封里。
时戟掐好时候,他放下一本墨台,伸手要信。
兰以云反正是不信他不会看,大方递出去,这厮毫无顾忌,当着她的面拿出信,扫了一眼,大有她敢讲什么要回去的话,他就敢再教她记一回之气势。
当下,他简单检阅完,将信推回去,说:“可以。”
兰以云倒不在乎他看不看,或者说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如果不给她调香,那才是她真正的底线。
这次送给周慧的信,当然不是筹谋离开,因她知道时戟盯她很紧,她插翅难飞,早就不抱这幻想,而这封信,主要还是问调香。
大几个月前,江北侯府嫡孙满月宴,那时候兰以云于香道大有精进,调出一盅能抵千斤的香粉。
不只是周慧,就连她自己,也明显觉得突破了调香的瓶颈,更上一层楼。
只是都这么久了,本以为能到新境界,但她的香艺其实没有任何进步。
她总有种临门一脚、却找不着道的感觉,于是乎,专程写封信给周慧询问。
时戟一手拿着信,用信封敲着自己的手掌,走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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