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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弯着腰走到办公室门口前,却不肯在往前走了,抬了下手,后面的都停下来,恭敬地行礼,“黄泉路远,吾等来迟,还望星君恕罪。”
傅宁辞不知何时已经在办公桌后坐了,打量着他们,冷笑一声,懒洋洋道,“暂恕尔之罪。”
那人手上镣铐闻声断了,他欣喜地跪下去,“多谢星君。”
“容顾问,你知不知道这是做什么?”
曾豪轩用了张暗火符,勉强暖和点了但实在太费精力,趁着傅宁辞没空理他,哆哆嗦嗦地跑到容炀旁边蹭烤火炉。
他平时大都上白班,进了异闻局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鬼仙,心想还挺客气,傅宁辞召唤了这才几分钟,怎么一个劲儿地说来迟了?
“在谈条件。”
容炀把烤火炉往他身边推了推,“你烤吧,我不冷。”
曾豪轩赶紧把炉子推回来,“那怎么好意思。”
看容炀这么和气又问,“谈什么条件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减罪的条件。”
容炀看他还是有些迷茫的样子低声解释道,“你以为他们真是在为来迟请罪?钻个空子罢了。
得这么一句恕罪,可以少受多少刑罚。”
曾豪轩恍然大悟,“怪不得手镣断了。
哎,容顾问,那副局为什么要答应啊?”
“因为”
“因为鬼仙只有每月十五子时才该来局里,汇报一下最近有没有恶鬼伤人之类的事。
你们副局这是违规操作,递上把柄给人抓,当然得给好处了。”
苏姚姚单手捧着仓鼠,不是何时没声没息地站到了他背后,恨铁不成钢地拧了把他耳朵,“你说你都上了两年班了,符吧,十次里面还是有个五次能用对,怎么理论知识这么糟糕?还好意思问人家容顾问,人昨天才报道,你早混成老油条了。”
她发出了和傅宁辞同样的感叹,“你岗前培训谁带的?怎么能让你过?你给老师塞包袱了吧?”
曾豪轩心道容炀捉鬼世家出来的,自己爹妈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他也没好意思把傅宁辞的名字供出来,支支吾吾道,“我自学的。”
然而傅宁辞没感受到他一颗真心为领导的精神,眼风往这边一扫,“话多,安静点。”
鬼仙得了好处,在门口三跪九叩地行了大礼才进来。
虽然都被算作邪物,鬼和魔的差别大概有抢小学生钱的混混和a类红通犯那么大。
哪怕是鬼仙,察觉到窗边站在的姚恪身上有些魔气,瞟了一眼也赶紧扭过头来,丑陋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只盼傅宁辞心情好点能再宽宥些罪过,“星君召小人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傅宁辞单刀直入,“录鬼簿在哪儿?”
鬼仙脸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他们每月来民研局汇报情况,每个季度再交份报告。
但只要不是鬼族有重大的事故发生,是不会查录鬼簿的,至少在他成了鬼仙这几百年间,录鬼簿一次都没上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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