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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道:“人人都知道太后病了,只说昼夜操劳,累病了,需要滋补调养,可是——”
陆晚迎唇一弯:“她倒是在调、在养,可却是在调着如何养护子处,好受孕生养。”
瑞珠对上陆晚迎的目光,道:“奴婢不放心,又去太医署查了,太后仍然在服药。
您说文宣帝都过世多久了,她为何还要服用这种药?这不是摆明与人有私?”
她见陆晚迎没有打断,继续道:“倘若当日真的是永安王与太后有私,太后想要诞下他们的孩子也是正常,可如今永安王都已经死了,太后为何还要继续服药?”
瑞珠一叹,又道:“娘娘仔细想一想,主上是不是对太后太好了些?按主上对娘娘所言,现今已没必要再留着太后,可主上不但留着太后,甚至还选了含章殿让太后搬去住,要知道,我朝太后向来住的都是仁寿殿。”
她抿住唇,稍有犹豫,还是道:“奴婢在仁寿殿当值的时候,曾听太皇太后讲过,前大晋朝的皇后便是住在含章殿的,前魏皇后却是住在艳都宫,直到咱们大齐又改了昭阳殿,您当知道昔日的艳都宫就是今天的——”
“含光殿。”
“正是,”
瑞珠点点头,又道:“方才奴婢从外头回来时,还瞧见了元妃一行人,看那样子,应是从含章殿那边过来的。
后来,奴婢问了交好的宫人,这才知道元妃一早就在”
陆晚迎眼睛弯了起来,里头的光芒没有半点温度。
瑞珠沉沉叹息:“您别忘了,先前有人说在北苑狩猎时,有女子与长广王雨约云期,而太后偏巧又在密林中失了方向,您说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儿?”
陆晚迎思量着她的话,眯起眼睛,低低地一笑。
低浅的笑声里,满是嘲弄。
却不知究竟是在嘲笑谁。
*
膳食已摆满案几,香气飘飘。
然而,元云娥一走,气氛变得有些沉冷。
梁婠垂垂眼,且不说她同高灏从未单独用过膳,就算用过,一边口中用着膳一边心中还得谋算,谁的胃口还能好?
“怎么?都不合胃口?”
高灏瞧着一双玉箸在餐食上方转了几圈却始终没有落下,不禁笑了下。
梁婠撩起眼皮,却见高灏饶有兴味地瞧她,带了轻嘲。
“还是换了住处,不适应?”
梁婠懒得同他兜圈子,索性放下筷子。
“皇帝总不能是专门陪予来用膳吧?”
高灏扬起唇角:“如果孤说是呢?”
梁婠嗤笑:“皇帝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予用膳,予不胜惶恐。”
她说完,便不再多话,反倒含着笑意,有一箸没一箸地吃起来。
高灏眉头微蹙,目光也沉了下来。
“近日朝堂上,除了两国战事外,还有一事,孤有些拿不定主意。”
梁婠一怔,笑了:“如今这天下都是你的,想要如何还不是全凭你的心意,有何拿不定主意?”
高灏她一眼,抿着嘴。
梁婠垂下眸,沉默一会儿,道:“倘若皇帝真想问我的意见,那我就直说吧,依我来看,立元氏为后更好。”
“为何?”
高灏不算意外。
“糟糠之妻不下堂,”
梁婠放下玉箸,直视他:“皇帝之所以犹豫,也只不过因为她一直未有所出,除此之外,应是再挑不出任何错处,对么?”
高灏一笑:“看来王妃同你合得来。”
翌日,皇帝册封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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