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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珏知道,这事拖得够久了,再不解释,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已经等不起了,她更等不起。
“韵儿,真相到底如何,你何不等我说完?”
他看着她,眼中风暴尽散,只剩苦涩:“说完之后,信不信在你,你心中自有一杆秤来评判。”
可是,她连让他说完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眼前这人历经生死,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没看到的时候,受尽折磨。
所以她逃避,她愤怒,她冷漠,他都理解,并且愿意等。
他本想等她消气之后,再解释一切。
可是现在,不能再拖了。
这一次,他不再寄希望于那位高人,毕竟重生再多一次,结局也未必会改变,他会在宗室里选一个人继承大统,然后与她共赴黄泉。
这一次,不再让她孤单一人。
“你……不愿意听吗?”
龙珏希冀地看着她,仿佛是沙漠中的旅人,看着手中的最后一滴水,那是最后的一点希望。
齐韵避开他的视线,盯着那棵树,淡淡道:“我现在就在这,听不听在我,说不说在你。”
要说就说,废什么话。
齐韵心里有些烦躁。
她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某人开心的模样。
“韵儿,我……当初那堆证据我知道都是假的,只是当时朝野上下,众臣都借机想要齐将军倒台,迫于当时的舆论,我只能将齐将军下狱,然后派人去查找证据……”
龙珏解释道。
“所以呢,你为何数次避而不见?”
齐韵冷冷问道。
这是她除家人出事以外,另一大心结。
若他不打算动齐家,若他问心无愧,为何不肯相见?
当初宫外传来的消息压垮了她,但最后的那一根稻草,却是他亲自斩断的。
她当时那么信任他,只要他说保齐家无恙,家人平安,哪怕他真的下旨,她也会选择相信,相信他有办法让父母活下去。
他的避而不见,难道不是另外一种承认的方式……承认他要对齐家下死手。
她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也不是目光短浅不懂别人良苦用心之人,父亲下狱,她理解,龙珏根本没必要不敢见她。
龙珏好不容易轻松一点的神情,这会又紧张苦涩了起来。
“我……当时虽然在查证据,却也想借此机会,让齐将军交出兵权……”
龙珏有些难以启齿,耳朵微微发红,可是还是得说下去。
当初他便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怕她不同意怕她怪罪,于是避而不见……
结果却是再未相见。
“我知道齐将军无辜,但……齐家在军中威望太盛,我必须得削权,否则军中只要有人煽动,一身黄袍直接就能拥护齐将军登上皇位……”
齐韵刚要反驳,龙珏又道:“我知道愧对齐家,本想事后在好好补偿,只是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我知道齐将军不愿放权是因为你,所以……”
他当初怎么劝,齐将军都不愿答应,他旗下的将士已经在查证据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舆论的影响终将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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