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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清雨跟你在一起就幸福了?”
段天华不答反问,眉宇间讪笑的意味很浓,“别忘了,你曾怂恿她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做,她的心里会好过么?”
微顿,段天华盯着对他怒目相向的傅正南,一字一顿地说:“我告诉你,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自保,清雨是我的女儿又如何?做点儿牺牲是应该的!
要是没有我,她能来到这个世上嘛?”
说完这话,段天华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阴森森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带着森冷的寒意。
此刻,傅正南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难受,恨不得把段天华打到满地找牙!
段天华的冷酷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女儿,居然还觉得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傅正南为清雨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难过,更对远在他乡的妻子心疼不已。
他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让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殇。
“没话说了?”
段天华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傅正南,你还是尽快接受现实吧。
再不收手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落下,段天华仰头大笑,随后斜睨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他的面前。
一想到妻子正在受人摆布,犹如一个被抽离了思维的木偶,傅正南感到四周的氧气似被抽干了,怎么呼吸都觉得困难,心里像是塞了一团铁砂在用力的摩擦着,那种疼痛是火辣而尖锐的,是一种无法忽视的折磨。
难以抑制的悲愤之情向他袭来,他想喊叫,想打人,想摔东西,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
下一秒,他攥紧双拳,猛地砸在旁边的墙上,双手的骨关节处由白变红,很快便肿了起来。
良久,傅正南回到家中时,傅正清正在卧室里等着他。
傅正清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堂弟面色阴沉,右手红肿得厉害,浑身还透着一股冷意。
他马上意识到,正南和段天华的这次对话,比他想象的结果还要差。
“正南,你打听到清雨的下落了么?”
傅正清走到他面前,柔声问了一句。
男人抬起漆黑的眼眸,哀伤地凝视着他,眼角眉梢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半天都没有说话,颓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傅正清不忍心催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他开口说话。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傅正南总算开腔。
他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叹息道:“清雨的确不是从前的清雨了。”
“什么意思?”
傅正清紧声追问一句。
他俩曾讨论过清雨是否被人调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清雨应该是受人指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当傅正南旧事重提时,傅正清感到非常诧异,同时,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沉声说道:“段天华亲口承认,他把清雨脑中的记忆体换了,她已经忘记之前的事情,脑子里存储的是另外一套记忆,所有行为完全受段天华控制。”
他说这话的时候,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舌根有种抽筋的感觉。
仅仅是向别人复述一遍,他就觉得痛苦不已,如果亲眼见到妻子现在的模样,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下凌乱的心绪。
傅正清闻言,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段天华会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女儿,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他人,绝对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变态行为。
之前,段天华雇佣杀手对付傅家,是因为两家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是,他用非常手段对付清雨,做法实在异于常人,说他丧心病狂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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