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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她吃不了东西，呼不出气，就连眼皮也没劲儿睁开了。

我已经死了，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么段伊宁呢，我是该祝福她呢，还是该诅咒她呢？毕竟，她的愿望和我截然相反。

我忽然想起，那个男人叫灵均。

那个存在于三界之外的生灵。

他生于万物诞生之时，非人非妖，不死不灭，拥有着极强的灵力。

他可以做到这世上的任何一件事。

但是他真正喜欢的，只有记忆。

他喜欢收集记忆，人类的妖怪的。

所以，想请他办事，必须牺牲掉宝贵的记忆。

&ldo;你！

&rdo;我忽然大叫，指着灵均问：&ldo;怎么会！

你、你收走了我的记忆？&rdo;

灵均道：&ldo;当年段伊宁求我帮忙。

她说她马上就要死了，让你的灵魂在她的身体里继续活下去。

她本来是以她自己的记忆作为交换的，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还是把你的记忆一同收走了。

&rdo;

&ldo;人道主义？&rdo;

&ldo;自然。

我只是觉得，你的思想恐怕会极其不习惯那具身体。

最好的方法就是收走你的记忆。

&rdo;

灵均淡淡地笑着，&ldo;鉴于她曾帮我保护过那个茶壶，我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段伊宁死了之后，我便让你在她的身体里重生了，你本就是妖，自然能在人类的身体里活上千岁。

谁想到那段伊宁惹了一身麻烦事，千年之后还能让你对人生产生怀疑，现在既然你已离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也已随风而逝，那我便把你的记忆还给你好了。

反正这些天，你的心脏已经锻炼得足够强了吧。

&rdo;

&ldo;她死了……段姐姐死了……&rdo;柳不寒摇着头，忽然喃喃说道，&ldo;不可能，不可能！

她死了，这一千年来，我是为了什么！

&rdo;

&ldo;柳不寒，段伊宁就这么值得你喜欢？你费尽心思让她死，不就是为了能带她逃离三界？&rdo;

&ldo;不！

不是的！

哥哥这么爱她，甚至连命都豁出去了，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要报仇，我要让她反省，我要让她自责……&rdo;柳不寒的目光已经不知道投向何处了，他忽然又摇头道：&ldo;不，段姐姐说过，她不会死的，她会永远当个除妖师……&rdo;

灵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笑而不语。

&ldo;不是的，不是的……我一定要带段姐姐离开人间妖界，她根本就不爱哥哥，可哥哥还要逼她……当年他随意了结性命，不是相信他以自己的命能救回段姐姐的命，只不过他是想死了也要缠着她……可是段姐姐没有死，她没有死哈哈哈哈！

&rdo;

&ldo;段姐姐不会老，可我却在一直长大，我怎么会留着段姐姐一个人独自变老呢……段姐姐，你把她还给我！

&rdo;柳不寒忽然发了疯似的扑向我，我躲闪不及，眼看他就要靠近，灵均忽然将我像提小鸡似的提到空中。